“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你。”
安又麟的声音轻的可怕,他手中把玩着的刀,刀尖出泛着银光,显然是已经磨的非常尖锐。
宴初和没想到,之前在酒吧里看到的那一幕会落在自己身上。
而此刻他回想起安瑜曾说过,安又麟拿着刀威胁他们母亲的场景,此刻这把刀即将悬在自己脖颈处。
“为什么?”
宴初和的视线从刀锋处离开,反而看向安又麟,那颗泪痣在灯光的浸染下变得格外显眼,比起雨夜中的脆弱,或许锋芒更适合成为它的形容词。
安又麟嗤笑。
“你居然会问那么蠢的问题?这就是原因,我讨厌你的愚蠢,你的自以为是,还有你的故作天真。”
宴初和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他下意识反问对方:“所以呢?你已经讨厌到……现在想杀了我吗?”
“杀你?不错的提议,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大概会画花你这张脸,毕竟它那么恶心。”安又麟扯了扯嘴角,手中的刀向前进了两寸。
宴初和呼吸一滞。他能感受到刀尖抵在自己的喉结上,他的每次呼吸都能敏锐地察觉到刀片冰冷的触感。
没来由的,宴初和心里涌上名为委屈的情绪。
明明那个雨夜,对方还在自己耳边呢喃说着喜欢,现在却又用着难听的话语评价自己的性格和长相,甚至还拿着刀对准自己。
宴初和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这无关乎爱情,是生死与尊严受到侵犯。
“恶心?”宴初和的视线从没放在悬在他脖颈上的刀片上,他一直盯着安又麟,试图看透那双冰冷眼眸下究竟什么是真实。
“那天晚上呢?你也很恶心吗?”
安又麟抬了抬刀片,刀尖从宴初和的喉结处离开,平贴在下颌,只要持刀之人轻轻一挥,就能划破他的喉咙。
“哪天?我喝醉那天?”安又麟微微动了下手腕,连带着刀片拍了拍宴初和的脸,眼神则从下颌缓缓向上,漫不经心道,“你也知道,我那个时候喝醉了,把你当做某个暧昧对象不是很正常吗?”
宴初和闭上眼,不想看见安又麟。
刀片的冰冷感犹如拥有实质一般,在他耳廓处蔓延,让他难以忍受。
他下意识偏头躲避,下颌处后知后觉传来一阵疼痛。
宴初和睁开眼。
刀片划破了他的皮肤。
细微的血珠顺着光洁的刀片边缘滚落。
见血的安又麟手依旧很稳,手指轻拨,像是挑衅一般回到原位,紧贴着宴初和伤口所在,他喉腔里逼出一声笑来。
“你还真不怕死啊……”
“这不是你的目的吗?伤害我,逼我离开。”
宴初和不再对这人抱有任何希望,曾经的善意和热烈仿佛变成泡影,在泛着疼的伤口提醒下一瞬间戳破。
安又麟握刀的手紧了紧。
“对,你说的没错。”
“但我今天杀了你也不会有什么人知道,毕竟你只是我弟弟捡回来的一个流浪汉。”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宴初和,眸光冰冷无情。
“像块狗皮膏药赖在别人家里不走,这世界上没你这样厚脸皮的人吧。”
眼看着安又麟越说越过分,宴初和的胸膛几度起伏,一股名为愤怒的情绪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