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的五条悟,怎么会对无辜的東雲時明,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禽兽也是有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这辈子他当然要好好的——
五条悟也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脚下一个打滑,拿在手里的衣服顺势往外一飞。
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中。
那叠衣服跌进池子里,慢慢被水浸透,最后彻底沉了下去。
五条悟:“……”
東雲時明:“…………”
五条悟虚弱的:“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東雲時明也不说信不信。
只是微笑。
然后轻轻的:“五条先生真爱开玩笑。”
真是不小心的啊!
真的啊!
一定要信我啊東雲時明!
五条悟在心底呐喊。
结果等两个人回到屋里的时候,東雲時明还是穿上了五条悟的衣服。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现在的五条悟可内疚了,跑前跑后给東雲時明找干净衣服,那架势像极了怕被東雲時明误会自己是个禽兽。
看東雲時明身上的浴衣松松垮垮的,头发也湿淋淋地黏在脸上,他又跑去左手拿毛巾,右手拿吹风机,拿完了也不说话,站那就盯着東雲時明看。
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五条悟心说,上辈子别说是给東雲時明吹头发了,他就是把睡着的人抱起来,两个人往池子里一跳,東雲時明都不敢说什么。
哪像现在。
也没个正经身份去做这些事。
两个人又没结婚关系又没多亲密的。
東雲時明指不定心里多害怕他呢。
等東雲時明把腰带裹好,才抬眼给了旁边五条悟一个目光。
五条悟:“头发太湿了,吹吹?”
東雲時明点头:“谢谢五条先生。”
嘴里说得客客气气的,但他本人也没动,只是往沙发上一靠,头低下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五条悟一边骂東雲時明总命令他做事,一边又乐滋滋地跑过去,把毛巾往東雲時明头上一搭,轻轻摩擦起来。
这个时候的東雲時明头发比上辈子短多了,看起来少了几分柔弱,多了些利落。
也不排除是上辈子的五条悟软禁東雲時明,导致東雲時明的头发一长再长,最后长到可以扎个小辫子,让五条悟睡觉时捏在手里把玩。
不过要说是长发好看还是短发好看嘛……
五条悟身体前倾,偷偷凑近去看東雲時明的侧脸。
東雲時明:“……”
好像,都挺好看的?
虽然没有小辫子摸,多少有点不习惯。
但是如果像这样,把手指伸进他的头发里,这里揉揉,那里捏捏,也挺——
“……五条先生。”
五条悟猛地回神。
迅速把手指从東雲時明的头发里收回来。
将指缝间的潮湿与温热,严实地挡在了毛巾后面。
“怎、怎么了?”五条悟强装镇定,“弄痛你了?我不常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痛了你就告诉我,我轻轻的。”
東雲時明咳了两下,把脸往另一边侧了侧。
五条悟看到被半遮住的東雲時明的耳垂,微微泛红的模样。
“不是痛。”
“哦。”五条悟盯着他的耳垂出神。
一股燥热慢慢在身体里烧了起来。
果然,東雲時明还是跟上辈子一样,容易害羞,随便摸两下就要脸红。
有种熟悉的安心感。
五条悟不自觉地傻笑起来。
欢乐地打开吹风机,给東雲時明吹头发。
東雲時明又咳嗽了两声。
五条悟乐得尾巴都要开始转圈圈,更加凑近去关心他:“怎么一直在咳?是不是泡久了起来着凉了?我去给你找点感冒药吧。”
東雲時明:“没有感冒。”
吹风机的声音盖住了東雲時明的。
五条悟不得不凑得更近,都快贴到東雲時明脸上,去听他在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東雲時明深呼吸,抬手按住五条悟拿着吹风机的手,然后关掉电源。
“我说——”
五条悟:“嗯嗯,你说。”
耐心的、甚至是两眼发光的,注视東雲時明。
東雲時明被他看得又回避了视线。
声音也小了下去:“你离得太近了。”
五条悟还在傻乐,没反应过来東雲時明在说什么:“对对。”
東雲時明控诉:“你的呼吸都打到我耳朵上了。”
五条悟嘿嘿地笑:“难怪你耳朵跟脸都红了。”
“……”東雲時明眯眼,渐渐察觉到五条悟的异样,“你在笑什么?”
五条悟不笑了。
闭麦。
直到東雲時明持怀疑态度,被他重新按回沙发里,继续吹头发。
然后从电视屏幕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被吹得炸毛的头顶。
東雲時明:“…………”
两人的视线,在反光的显示器里撞上。
五条悟没忍住,发出了重生以来的第一声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