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白真的要拆家,白帆没辙,决定迁就陈柏青的提议:“陈柏青,谢谢你啊,明天我就去你家花房晒太阳,我按小时付你钱!”
“哦…欢迎欢迎,钱就不用了,呵呵…那白叔,我先回家去了啊。”
老白看着陈柏青离开,对白帆无奈道:“帆子,你这不是拆你老爸我的桥么?人家回去得怎么想我…好像我跟你唱双簧忽悠人家的花房似的…”
白帆:“爸,他是个演员,咱俩加起来,都不一定演得过他。反正啊,我去蹭他的花房,用不着你的玻璃房,你自己看着办吧。”
老白在自己院子转了许久,只好妥协:“行行行,那明天我陪你去。”
白帆不禁笑起来:“爸,你不放心我啊?”
“我是不放心人家花房里的花!我平日都不怎么敢进去,就怕碰着人家的花花草草,小陈他是个爱花的人,咱可不能给人添麻烦。”
第二天上午,老白拖着白帆去隔壁敲门,才发现大门虚掩着,一推便开。
陈柏青正兜着一件蓝色牛仔布拼接的围裙,蹲在院子角落里忙忙碌碌。
“小陈,我们来了啊。”
陈柏青蹲在院角,手里正端着一大把泥浆,起身不方便,微微抬了抬屁股,歪着身子:“哦,白叔,花房都收拾好了,你们随意,我掏一下水沟,呵呵。”
老白好奇,撸起袖子凑过去:“喔哟,你要在这水沟里装地灯啊?”
“嗯,水沟附近总是生蚊虫,我不想打药,就买了几个太阳能杀虫灯,打算尽快装上。”
老白稀奇:“灯还能杀虫?这玩意儿卖相不错啊…”
白帆对这些没兴趣,径直绕过花架、鱼缸、石桌椅,走进了他的玻璃花房。
没有哪个女人抵得住这般姹紫嫣红,白帆并不算是爱花之人,也不能免俗地被眼前错落摆放的繁花迷住了双眼,知道他在院子里养花,却不知道他养得这么好!
陈柏青蹲在院角,不经意间往身后的花房瞥了一眼,瞧见白帆一动不动站在门口,以为她插不下脚,喊道:“我在门口日照最好的地方挪了一片空地,不知道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用,我还可以把花往里面挪…”
白帆赶紧将从家里带来的荞麦枕头扔到地垫上,准备趴下,回他:“够...够了,够了。”
这花房本就是打通了西边卧房和院子西侧,加起来足有三十平方,顶部是半边密封,半边电动开合。为了方便日照,靠近院子这半边已经被他提前打开了天窗,室内既无风,又不阻碍阳光射入。
花房里的花架显然被他挪动过,腾出了一片南北约两米宽,东西约三四米的空地来,足够她跟着光线腾挪,他考虑得倒是周到。
只是腾出这样一片空地,便将他原本摆放在两旁的花都挤在了花房中间,占了路,外人乍一进门确实找不到进去的路。
看着她顺利趴下,老白起身去瞧:“啧,真是麻烦小陈你了,你这院子能腾出这么块地方来,真是费心了啊。”
“不用客气,白叔,花房本来就是用来养花嘛。”
老白替女儿合上玻璃门,笑着退回水沟旁:“哈哈,帆子打小就懂事,她不会打扰你的,她晒太阳这个把小时,你就当她是盆花,不用管她。”
陈柏青掏着泥巴:“啊…好呵。”
老白蹲得腿麻,看了看玻璃房里安安静静:“小陈,那我不在这耽误你工事了,我待会儿再过来接她啊。”
陈柏青点了点头。
阳光晒在后身,不消片刻,白帆身上便开始细微发汗,这玻璃房果然增效,老白说的对,晒太阳果然需防风的。前几天还以为是自己晒的时间不够,却原来是因为院中的风干扰了排汗。
汗发出来,白帆觉得舒服,翘起了两只小腿,交叉着左右摇晃起来,大约是因为花香清甜,沁得她的心情大好,闭上眼睛趴在软绵绵的地垫上,仿佛置身于一片芳香沁脾的青草地上,到处是春野之味啊。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细细的水流声,嗯~思绪飞去了不知名的某处山谷溪旁。
陈柏青拍了拍手,他终于通好了院角那处被淤泥堵住的水沟,架好了黄色的杀虫灯。起身打开了鱼缸旁的水阀,正攥着水管给院子里的花草洒水。
白帆循着水声稍稍歪过头,微微抬起眼皮,看见一道彩虹从陈柏青的橡皮手套上喷出来。他撸起的袖子上满是泥巴,露出的臂膀却健实,筋骨上沾着一片细细的水珠,在阳光照射下泛着亮晶晶的白光…到底是个男演员,身材管理还是很不错的。
霎时,想起他演的反派角色,实在和他现在乡野农夫一般的形象联系不起来。
白帆复而无趣地垂下眼皮,但两只小腿却互相撞来撞去,任凭裤管垮到膝盖间,明知不该有风,但她被炙烤得想要凭空造出一点风来。
像急着下课去操场上防风的孩子,上半身在课桌上仍端正坐着,下半身在课桌下却本性毕露地点来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