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在花房里,挨个了解不同花的注意事项,好在他贴了那些条子,省去她许多脑细胞。
因为手头有花事,白帆心大为舒展,午间陈柏青回卧房补觉,她独留在花房里继续熟识强记,乐此不疲,只是未料到期间接到了谢华亭的视讯。
“白帆,我趁午休的空档打给你,嘿嘿。”
“哦…已经到中午了…你吃过午饭了吗?”
“还没,一会儿去吃,但我等不及,想先见见你。”
白帆靠在花房书架边,不自在地捋了捋衣领:“昨晚...抱歉啊,我先睡了。”
“小猪,咱俩之间还用说什么抱歉,嗯…不过,你还是可以补偿我的,哈哈。”
“呃…”白帆亲耳听到他喊出小猪两字,顿觉比文字的冲击力更大,对着手机摄像头不敢露出表情,瞬间按切了画面,将摄像头反向对准了花房。
“这么多花?你去花市了?”
白帆整理好表情,将画面切回来:“不是花市,是邻居家的花房。你见过的,老陈,我爸的朋友。”
“哦...是他…”谢华亭的表情刚才还很兴奋,突然收敛了些。
“嗯。对了,你刚才说什么补偿?”白帆觉得自己说不出口什么爱称,但至少可以在其他方面为对方做好一点,也算做个合格的女朋友吧。
谢华亭抿了抿嘴,眼神向左上方瞟去,似乎颇认真的计算着什么,而后才回看过来:“我今晚应该可以早点下班,我大概六点钟可以到你们小区门口,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好,今晚我请你。”
“我可不是吃软饭的男人,晚上听我的安排吧,只要你陪我,就算弥补我。”谢华亭咧嘴笑了起来,不像快四十的人,倒像刚谈恋爱的年轻人。
虽然晚上身体状况不太好,但只要谢华亭一直在自己旁边,想来问题不大,白帆一口应下。
只是如此一来,她几点钟和陈柏青聊那一小时“闲话”呢?他此刻在卧室里补昨夜的失眠,且不知要睡到几点钟,傍晚还要去白家掌勺...唉!看来只能听他的,还是得夜里再找时间聊了。
又一次妥协。
陈柏青傍晚闹钟响起,拾掇着往白家厨房去忙活,刚出院门,恰巧碰到白帆出门。
她脖间系着一抹金黄的丝绸围巾,优雅得垂下一角来,若隐若现地遮着她因解开衬衫领口的三粒纽扣而露出的脖下肌肤。而上半身这件长袖蓝衬衫,肩袖设计得蓬松,但袖口紧致,恰到好处得掐出她一双细长的小臂和手腕来,一只小巧的红绳手链荡在平整的蓝色袖口与手腕之间。衬衫腰身本来宽松,但她下半身配着一条牛仔料的高腰斜裁鱼尾裙,便将衬衫紧束在腰间,细腰圆臀鱼尾长腿...还好,还好,她穿了一双平底小白鞋。
倘若她穿着高跟鞋,这身知性又不失俏皮的打扮,便得把他的魂夺了去。
白帆还特意洗了头发,在发尾处轻巧地编了几节辫子,从未见她梳过这样费时的发型,为了做一个称职的女朋友,可见她是费了心思的。
“你才睡醒?我今晚不回来吃饭啊,你可以少做点。”白帆经过他时,牛仔裙后的鱼尾穗子随着她的走动左右轻轻摇摆着,这就又差点将陈柏青的神魂勾去了,“对了,我还是晚上回来找你话疗吧,你等我回来啊!”
“你这是…”
白帆已经走过他的家门,头也不回,只朝后摆了摆手,怕迟到了似的:“哦,老谢今天下班早,我跟他出去吃!”
看着她这样重视与谢华亭的约会,陈柏青失落地愣站在门口,觉得此时的自己像个小丑。
他急着抓住什么,但只喊出:“你几点回来啊?我怎么知道等你到什么时候!”
可太迟了,白帆已经转了弯,消失在街口。
陈柏青身后突然传来老白的声音:“她六点出门,八九点就该回来了吧?小地方,到了晚上,除了饭店,大街上哪有什么人,有什么好逛的?哪有北京上海那么多人陪着,是吧,小陈?”
老白也愣愣看着街口,说这话时,怅然若失,夹杂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