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汐:“我有证人。”
徐二胖:“谁?”
“我看见了,你吃的是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安予星翻开手机,“我还拍了照片,需要发到班级群里面吗?”
“别别别告诉老师。”徐二胖认栽,“我一会请你们吃小浣熊。”
安予星:“还要外加两包卫龙,两根老冰棍。”
徐二胖:“你们别太过分。”
“那算了,我没胃口不吃了。”安予星作势又要翻开手机。
徐二胖败下阵:“行,我的两位姑奶奶。”
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热闹推搡声沸腾,有人拎着杯子去水房打水。
刚下了体育课,打完球的男生身上出了一身汗。
安予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下节课是数学课,课代表手里拿着厚厚一沓卷子,是昨天考试的试卷,数学老师熬夜批完,让人这节课下发下去,准备要讲。
安予星一看到数学卷就头疼。
果不其然,数学课代表贼迷嘻嘻凑过来,将卷子铺在她桌子上。
“安予星你可真有能耐,这么吉利的数字除了你以外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安予星目光一瞥,试卷上头用红色中性笔赫然写着66。
徐二胖转过身来,想笑又怕出声,“不愧是星姐,真够吉利的,六六大顺啊。”
课代表正好发到徐二胖的试卷,71分。
安予星看了一眼,“你也高不到哪去。”
满分120分,72分才及格,他也没及格。
徐二胖:“我感觉这次我发挥的挺好的啊,怎么就这么低。”
“你可拉倒吧,就71分的试卷抄得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考试后面坐着班长,看了多少道选择题,不用我提醒你了吧。”嘉汐吃着辣鸭脖走来,递给安予星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味觉失灵了,总感觉今天的味道有点奇怪。
“你尝尝,我感觉味道不太对。”
安予星嚼着鸭脖,确实感觉没之前好吃,“下次还是买周黑鸭吧。”
课代表将最后一张试卷发给安予星身侧的课桌上,嘉汐直接高喊出声:“120,还真有能考满分的,不愧是班长。”
安予星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试卷,“这么狂。”
然后与自己的对比,这...这差的也太多了。
她的同桌许以辰简直就像小说里走出的天才少年。
次次考试次次第一,无论是学校组织的周考月考,还是期中期末考试,以及全国性的竞赛,就连平时的体测,都常年能稳居首位屹立不倒。
像初三这个年龄段,当普通人还在为三角函数头疼时,许以辰已经开始学习积分和柯西不等式了,那些对于安予星来说简直就是天文的存在,许以辰总能轻而易举的掌握。
每次校会主席台上,他总能作为学生代表在大会上发言,是老师们眼中公认的好学生,是学生们的好榜样,也是初三年级(八)班的班长。
除了性格冷漠孤寂了些,基本上挑不出他任何毛病。
可安予星基本不与这位优秀的同桌说话,二人交集很少,相处平平,井水不犯河水,双方互相把对方当做透明人,能做同桌纯属是意外。
安予星偏科太严重,数学学科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严重影响到了年级排名,班主任终于忍无可忍,开了一场班会重新安排座位。
就这样二人成为了同桌。
一开始,安予星是很抗拒的,学生时代,班级里女生们都喜欢看一些少女漫画的,言情小说,比如《坏坏王子独宠我》《叛逆少女擒爱计》《邪恶王子的恋爱曲》等等,大多都是无逻辑小甜文,不需要动脑子,还能满足少女们的恋爱幻想,很受这个年龄段女孩子的追捧。
安予星攒了满满一抽屉,被老师没收了好几本,但还是乐此不疲地买来看。
与许以辰做同桌后,安予星内心把好学生与她们这种女生割裂开,担心许以辰会告发她上课偷偷看小说,或者扣她的平时课堂分。
他沉默寡言,自带一种凛然压人的气场,班里同学都怕他。
所以在一开始时,安予星很提防他。
几天后,安予星发现许以辰压根就没搭理过她,渐渐就放下心大胆看起漫画书,时常捂着嘴在课桌地下笑出声。
又或者,上课偷吃东西,偷偷带手机去学校,晚自习跟前座传纸条互换答案等等扰乱课堂秩序的行为。
而许以辰自始至终就没跟她放在眼里过。
一个很无趣的人。
排名表很快也张贴出来了,课代表贴在黑板右下角,很多学生去围观。
最后一名赫然是安予星三个字。
而第一名亘古不变,依旧是许以辰。
“这个排名真得劲。”徐二胖为他数学有人垫底拍手叫绝。
安予星瞥了一眼,这次运气不好才垫底的,要是对几道选择题她怎么可能是倒一。
她翻动着试卷,坐姿很是随意,双腿搭桌子上,一截小腿修长细瘦,白得晃眼。
不以为然着:“我有过排名第一的时候。”
“啥?”徐二胖认为自己没听错,“你还能超得过咱们班的班长?”
安予星:“学号排名啊,我就是第一个啊。”
学号排名是根据姓氏的首字母来排名的,安予星理所应当成为了第一,而许以辰却是班级垫底。
这也算完完全全靠姓氏碾压。
此言一出,周围都笑趴去了,男生给她竖起大拇指,“烧个开水都能把家炸的人肯定不一般。”
安予星怪声怪调地瞪了他们一眼,“闭嘴。”
这里是二十六中,班里很多同学都住在和平壹号小区,就在上半年,安予星出门前用热水壶烧水,回来时看到左邻右舍都围在家门口,还有消防队。
黑烟冲天,一片狼藉,安予星才反应过来那是她家。
经检查是插板着火,把家里给点着了,还好没有伤及人员。
损伤程度说严重不严重,说轻也不轻,装修公司说需要三个月整修时间。
安予星在嘉汐家里住了三个月。
好在外婆陪外公在医院住院,这段时间也不需要太顾及。
外公的肺不好,每年这个时期都是在医院度过。
听说了安予星把家给点燃,一拍脑门悲怆到无语,小区还是上个世纪的白砖片蓝玻璃,外公和外婆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了,最终败在安予星手里。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以后我给你们买大房子住。”安予星是这样安慰俩老人。
安予星火烧房子一事,可谓十年窗下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全校都皆知了安予星这伟大之创举。第二天来学校的,刚上文化大楼,外班同学指指点点,好心的女生会上前问两句,“同学你没事吧?”
任课的老师上课点人回答问题时,都会不自觉说:“那个电插板火烧房子的女生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问题。”
“......”安予星。
哄笑的气氛因为一个人到来戛然而止,安予星回头。
许以辰就站在桌子旁,手里拎着校服外套,身影瘦高挺拔,鸦黑色头发,白皙干净,穿着二十六中标准的蓝白校服。
他的目光落在她踩着他板凳的脚上,屈指敲了敲桌子,平静道:“把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