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站在讲台上,疯狂输出,下面的学生要么在认真记笔记,要么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临近期末,各种大小考试不断,往往手中的卷子还没讲完,下场考试又来了。
下节课一响,老师还是拖堂了三分钟才把这道题讲完。
安予星揉着右手的大拇指关节,许以辰正在准备试卷,忽然看了过来,疑惑道:“你手怎么了?”
安予星摇了摇头,随口道:“没事。”
一月份联考就要开始了,她最近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是文化课的补习,一边是艺术课不能落下,两边兼顾,每天很晚回到家,还要支起画架练习。
在教育方面,安城盛倒是足够尊重安予星的选择,为她配备最优秀的教师,倒也不用像其他艺术生去培训班参加集训。
许以辰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漠然地移开了。
放学后,许以辰出人意料地提出要跟她一起回去。
而安予星居然神经迟缓地答应了。她跟在后面,乱七八糟地揣测着许以辰到底想要搞什么名堂。两人回家的方向完全不同,一路上,安予星问了几次,但许以辰没去解释。
到了一家中医馆后,安予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她抬头看上牌匾,心里起疑,难不成许以辰生病了?如果是这样,那他来看中医也合理,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家人在身边又怕一个人孤单,所以要她来陪。
安予星轻笑了一声,早说嘛,她也不是不能助人为乐。
许以辰站在台阶上,转身看了一眼安予星,确认她还在,放心的推开门走进去。
安予星歪头往里面望了望,看到许以辰已经进去了,她慢吞吞的跟了上去。
各种草药的香气互相交融,似有若无,既安神又醒脑。
许以辰跟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老中医交谈着,二人看上去很熟,聊得话题安予星也听不懂。
她索性坐到角落的木椅上,等着许以辰。
老中医手里拿着戥子,来往于药柜之间,抓取着几味药材。
张忠文扶了扶眼镜框:“...行了,我大概知道了,你自己回去也好好想想,别每天让人操心。让那个小姑娘过来吧。”
许以辰冲安予星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忽然被提到自己,安予星不确信,反手指着自己。
许以辰点了点头。
安予星把书包扔到一旁,走了过去。
但目前为止,安予星都还没想到今天的主角会是自己。
她很自然地坐到问诊的椅子上,盯着许以辰,心里想着莫名其妙。然后,接下来她看到老中医洗干净手后从抽屉里拿出脉枕、针灸袋。
安予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起身就要走,却被许以辰先一步按回了椅子上。
安予星慌乱地抓住他的手,“许、许以辰。”
许以辰这才跟她解释:“我觉得你的右手应该是腱鞘炎,我让人帮你看看。”
“我、我不要,我害怕针头。”安予星结结巴巴,往后撤退,却被许以辰抬着胳膊伸到老中医面前。
许以辰捂住她的眼睛,安慰着说:“没事,你不用看。”
安予星紧绷着身体:“轻点,轻点,大夫你要轻点。”
“啊啊哦哦哦啊啊啊,轻点,轻点啊,你怎么还扎,好了没有。”
“许以辰你这个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陪你来看病了。”
安予星破口大骂着。
张忠文捻着银针,来回捻动,然后把针拔出来,用棉棒按压:“好了好了,你先压着。”
安予星委屈极了,她看到棉签上洇了一团血,抽泣了几声,狠狠瞪了许以辰一眼,转头询问:“好了吧?我可以回去了。”
张忠文:“还没啊,这才刚开始,我得先用针刀把你腱鞘粘连的地方分开,还需要半个小时。”
安予星止了哭声:“是等半个小时吗?”
张忠文:“是针灸半个小时,针灸不疼,你放心。”
安予星哇哇大叫,看着一根根细长的针扎到皮肤上,“你不是说不疼吗,怎么还这么疼。”
一个小时过去——
出来后,天已经彻底黑了,马路上车来车往。
前面是台阶,许以辰伸手要去扶她,安予星往旁边避开他的手。她按压着拇指关节,赌气地往前走去,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去相信许以辰这个骗子了。
许以辰在后面说道:“你准备走回去呀?”
“要你管!”安予星头也不回,准备掏出手机打辆车,这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
“行,那你走回去吧。”许以辰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安予星慌了:“等、等等。”
许以辰停下脚步,等着她的下文。
安予星咬了咬牙,没骨气地说道:“你帮我叫辆车,送我回去。”
许以辰:“......”
回去的路上,二人又是默契地没说话。安予星更是带着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索性不去看后视镜里的许以辰。
路过商场大厦,许以辰忽然叫停了车,对前排的安予星说道:“下车。”
就在安予星以为许以辰又要跟她玩什么名堂时,许以辰却带她来到一家店门口。
安予星疑惑地推开门,满墙都是毛绒公仔,像是一头再扎进了软绵绵的童话世界。
这里的公仔都可以DIY制作,仿佛自己赋予它们生命。
安予星被吸引住了,睫毛颤颤地盯着公仔熊。
许以辰说:“算是赔礼道歉了,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