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翎垂眼,仔细想了想:“若是真有,到时我再引荐?”
蒋其烟顿时觉得自己手上的旋律没了意思,不着调:“这意思就是让我吃软饭了?”
许是这话说得让尤翎开心了,眼睛都眯了起来,从蒋其烟那角度看去,真是明眸皓齿。在他眼里,再也没有人比得上尤翎这般让人心动。
尤翎也不看剧本了,抬头笑:“你愿意吃?”
“当然,老婆主动给的,总不可能骗着我吧。”蒋其烟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贪恋着短暂的温存。
明明刚刚还嘴角挂着笑容的人一下子又淡了起来,回到往日那个清清冷冷、无人可攀的高岭之花。
蒋其烟瞬间眉头几乎不可见地轻轻皱了下。
他手不自觉往兜里摸,烟瘾上来了。
扯开话题:“下午不出门了就看剧本?”
尤翎确实也没事可做,“嗯”了声。想到他发的那条微博,抿了抿嘴,问道:“你想看电影吗?”
蒋其烟手从兜里抽出,看着男生眼里的澄澈心中竟起了波澜。
“好,明天看?”
尤翎解释:“我这里可以直接看的。”
蒋其烟站起身,朝他走近,脸上挂着笑。
尤翎怔怔。
他与光接触的地方几近模糊,可另一边又是极具攻击性,光影浮动,尤翎觉得神圣是他,欲念也是他。
视线随着他移动,尤翎看他蹲在自己身前,微微仰头,神色专注。
“尤翎,按你想做的来,慢也好快也罢,我们有大把时间。”蒋其烟抬手抚上尤翎的脸,“我这人随心惯了,也没喜欢过其他人,也不知别人是不是这样谈恋爱,若是我有什么让你不开心,你可以和我说。”
静静感受脸颊侧的温度,尤翎的心如荒芜之上终于迎来甘甜雨水,浸湿了土地,氤氲着地下。他贪恋地蹭了蹭手掌,似在索取更多。
蒋其烟感受着他的动作,没动。他清楚这是尤翎无意识的动作,喉结滚了滚,竟觉得此时渴得慌。他还保持着动作,笑着问:“那么,介意我抽烟吗?”
尤翎抬眸,睫毛瞬间如海棠花开,嘴角很淡的笑:“你说这么多就是在酝酿这个?”
蒋其烟另一手搭在膝盖上,在空中点了点,“是啊。”
他潜意识里觉得像尤翎这样的人是不会接触这类东西的,虽然冰箱里那么多啤酒彰显着他也没有那么不可攀。
“不介意的。”尤翎拿下颊边的手,虚虚握着,“我生活单一枯燥,你可以在这里做你任何想做的事。”
蒋其烟眉心一动,“包括你吗?”
尤翎倒吸一口气,不由自主想起中午买的那两包东西,“别那么过火的话。”
蒋其烟笑了两声又摸了摸他手,“遵命。”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仿佛载着沉重的行囊,可当两个人在一起时,只听得钟表嘀嗒之声。
一回头,原来已经到晚上了。
蒋其烟已经做好了饭把人叫来,“都已经看了一下午了,吃完饭休息去。”
尤翎乖乖走过来,看着已经没有自己不喜欢吃的食物,应了声好。
“是想今天看电影还是明天?”蒋其烟给他夹菜。
“都可以。”
“那就明天吧。我过会儿去工作下,你要是困了先去睡。”
尤翎点头。
等洗完澡躺在床上,尤翎才记起他家只有一张床,这就意味着他要同蒋其烟睡一张床,肌肤相贴。
轰,尤翎耳朵红了,脑壳要炸了。
昨日是不知情倒也没那么多尴尬和害羞,可如今却是清醒的,他慌忙裹起被子往一侧腾了腾,心想着只要自己先睡了就行了,可越急却是越清醒。
这边的尤翎翻来覆去,另一头的冰淇淋们普天同庆。
正主第一次发糖,这是什么?这是牛郎织女来相会了。
超话里头热闹得很,“姐妹们,今天就是狂欢日!你剪一个,我剪一个,我们明天就出道。”
身为正主的另一人处理工作到近十点,洗了个澡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微弱暖光,增添了层朦胧。
蒋其烟视线转了一圈,屋子内摆设很少,倒是沙发和毯子多的是,不知想到什么,低低笑了声。
床上的人把被子拉得很高,齐脖颈处。蒋其烟这角度就见得脆弱的后颈,白日里掌心与那处贴合,完完全全掌控。
那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只一手就可包裹。
蒋其烟眯了眯眼,深呼吸,往床走去。
他轻轻掀开一侧被角,躺了上去,那一刻,他感觉到身侧人紧绷的弧度,连同后颈处的骨头都凸了出来。
“吵醒你了?”蒋其烟眼神暗了暗。
尤翎压根没睡着,在人推门进来时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泡在海里,四肢使不上力,只能随着浪前行。
直到有另一个人的温度传来,床单与他的心一起凹陷进去。
盯着窗帘,尤翎开口:“没,我没睡着。”
蒋其烟翻身侧对着他,“怎么了?”
这一次连藏在睡一下的肩背都绷着了。
他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年轻的身体,哪怕隔着一层衣服,目光由虚到实,烙印从皮肤又刻到五脏六腑之中。
“没什么,睡吧。”声音响起,完全不同于紧绷的身体。
这话说完,尤翎没再听见后头的声音。只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喷洒在他脖颈间,他没忍住微微动了动。
这一动后头似乎也有了较大的动静,他刚想挑头去看,脖子僵在平躺的弧度再也没能继续。
腰间多了一条强劲又滚烫的胳膊,紧紧贴着。
蒋其烟环着人往怀里带,又轻蹭了蹭。
感受着男人下巴搁在自己头顶,一手牢牢把着他,这个姿势太霸道了。后背与胸膛相贴,密不可分。
他还拍了拍,嗓音是带着困倦与慵懒的,“睡吧。”
尤翎鼻息内全是蒋其烟身上淡淡的味道,不对,还混着自己沐浴露的味道,说不出的好闻。
他闭了闭眼,咬着嘴唇,心想:反正没失身,不就单纯睡一觉?
也许没多久吧,蒋其烟听着怀里人轻柔又均匀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眸子里丝毫没有睡意。他稍稍支起胳膊,看着已经熟睡人的侧脸,抬手摸了摸,又细细从额头到下巴用眼睛描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