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那个老人家说了那番话之后,温折酒回到宫里也总心猿意马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前所未有的焦虑,生怕黎书煜被哪个媒人说动,和什么官家小姐定亲了。毕竟,那人是真的好看!
正当他盘算要怎么才能迅速追到黎书煜并让对方接受时,另一边,温折时也有了动作。
大概是皇上亲自将他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换成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觉得亏欠温折时了。前两日刚决定,并尊笔一挥,将温折时立为永定王,封地竟然是半个京城。
群臣认为皇上做得太过了,纷纷极力劝阻无果。见过温折时真实嘴脸的廖淮璟则觉着皇上老眼昏花,不可理喻!
他还想着温折酒其实不错,打算过两天就叫真正的黎书煜回来。但看现在只是想想而已了。毕竟有这老眼昏花的皇上“镇宅”,很难说是国先驾崩还是皇上。
他对这混账太子的印象自从那次将黎书妍还给宇文尧和帮忙送米时就转了样儿,至于为什么,廖淮璟也不知,只觉得太子殿下其实也没这么混账,顶多有些无赖罢了。而这皇上……有乱点鸳鸯在先,立温折时为永定王在后!
还没等廖淮璟将这俩父子的罪行一一判别,这皇帝和那新上任的永定王又要作妖了。
龙抬头刚没过几天,群臣还没等来一个沐休日,整个京城还没消停下来。温折时竟提出个无礼且怪诞的要求——他,要,选,美!
人选是未婚且有才学的官家小姐少爷,人家永定王说了,只要是未婚的,都得参加。原因,他要协助三弟管理京城,因此需要伴读,以提高自己能力。
消息一经放出,整个京城又炸起一阵轩然大波。什么鬼!要伴读虽听起来有些奇异,可确实没什么问题,但这要选美,并且男女不限又是怎么个回事?!
廖淮璟:“002啊!你看这是什么情况嘞?!”
002苦思冥想,给出了个答案:“温折时疯了。一夜之间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被刺激得脑袋出了问题。”
被认为已经疯了的温折时,正拿着选美时自己要穿的衣裳仔细打量。扭曲阴暗的心里是对这次选美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将衣裳扔在地上,狠狠踩踏,给他送了衣服来的宫女,站在一旁哆哆嗦嗦不敢说话。过了三分钟有余,仿佛是凌辱够了这套衣服,温折时用两根手指捻起它就往宫女脸上丢去:“没用的东西!还不赶快再去换了给本王送来!”
“是。”小宫女小心捧起丢在自己脸上,皱成一团破烂不堪的衣服,恭恭敬敬退下了。
她天真以为永定王是对这套衣服的样式不满意,嫌弃还不够好看。去针线坊传达时,自然按照自己的理解来。
织女们也认为,永定王想借着这次选美的名头大出风采。因此,又去里间拿了件早已准备好的,比方才更美的交给宫女:“小蓉呀,这是我们近些日子赶工的,最好看的衣裳了。你拿着让永定王瞧瞧,实在不行我们得重新做,但那或许要让永定王宽限几日。”
被叫做小蓉的宫女任命拿着衣裳,战战兢兢来到温折时寝宫,她将衣服递给温折时后,眼睛还小心注视永定王的面色。
衣服还没送出去,温折时面色大变,登时勃然大怒,一巴掌将衣服从小蓉手里打落:“废物!真是废物!这衣裳怎么符合本王的口味了?!”
小蓉弯腰将衣服捡起来,口里一刻也不敢停回答:“永定王殿下,这是针线坊说的,样式最好的衣裳了。”说到最后,似乎在考虑下一句该不该出口。
温折时走到小榻边坐了,手肘支在腿上,动了动觉着不太舒服,又用手掌拖着一边脸,转了转头,才见到小蓉面露为难的模样。
见到这群宫女太监对着自己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他就来气,自己也不吃人,凭什么对着温折酒神色无异,对着自己就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有什么话,说便是。这样的唯唯诺诺,给谁看呢?我可不稀罕!”
小蓉被温折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知道永定王是在和自己说话,连忙跪下,三拜九叩将针线坊的话回了:“回永定王殿下,针线坊说,若您对这套衣裳不满意,她们需要重新赶制,希望……希望您能再宽限几日。”
温折时撑着腿的手放下了,脸色阴沉,一挥手,小几上的杯盏叮咣落了一地:“宽限?!”他冷笑,“后日便是选美日,你让我怎样宽限,是想让我去通知父王,将日期再往后延吗?!”
小蓉吓得“哐哐”直叩头,口里不停重复着不敢。
温折时“哼”了声:“别想着宽限,现在马上去给本王将衣服拿来,本王现在就要试衣。”
小蓉边应着是,边如对待佛祖般,三步一叩头出去了。
针线坊的织女听了小蓉的话,一个个都愁容满面。这不让宽限,对现今手里有的衣裳也不满意,这可怎绅士好?!
“各位姐姐们,”小蓉想了想道,“你们要不试着将永定王殿下送回来的衣服,再稍加改制,看他能否满意?”
一个织女看着那堆破布欲言又止。知道的说这是针线坊赶工三天三夜给永定王做出来的选美衣服,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从哪个难民营垃圾站捡来的擦桌布。
针线坊管事项来是个泼辣性子,点进宫做了织女后才不得不收敛些,如今见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都将面临不知什么样的惩罚,她急了,心里将温折时骂的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