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随意指了指,道:“你瞧,进宫谢恩的,来了!”
廖淮璟刚进来,便见温折时面色不善,眉飞色舞在说着什么。而对面的温折酒,脸色看起来不好极了。不用猜也知道,温折酒大概是和自己一样,知道了圣旨的内容。
他哪管这些君君臣臣,二十一世纪,讲究的是众人平等。于是,廖淮璟带着一身杀气,瞬间把方才还在得意洋洋自说自话发癫的温折时放倒了。
“不是,”见温折时被摔在地上,眼睛不可思议瞪大了,廖淮璟一脸嫌恶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温折时啊温折时,你是不是有疾?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哈哈哈,”被摔在地上的温折时愣了一会儿后,大笑着慢吞吞做起来,一脸恶意盯着温折酒二人看,“我有没有疾,过几日你不就知道了?如今,圣旨已经出宫,盖上龙印的圣旨不得撤回,你们已经无力回天了。”
他艰难想爬起来,廖淮璟哪能让他如愿,又上去给了他两下,直到他趴着不能动了才退开。温折时似乎对此十分满意,黎书煜打得越狠,便证明心里越慌:“我看啊!你们还是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名声!”
廖淮璟蹲下来,用手拍拍温折时的脸,讽笑之意溢于言表:“你是怨恨太子殿下,仗着自己母妃是皇上最得宠的妃子,而抢了你的位置。因此呢,打算毁了他,看他被千人唾骂,万人诟病。我说得没错吧?”
温折时还想挣扎。廖淮璟站起来,离他远了些,居高临下打量他:“别吵,听我说完。除了这些,想必,大皇子对十年前那件事,也怀恨在心。因此,你的这部棋局里,又加了个我。”
“你……”方才还死气沉沉,一句话不说的温折酒,又活了。他小心靠近廖淮璟,似乎想伸手触碰,但又迅速收了回去,“十年前的事,你还记得?!”
“那时候太小,忘得差不多了,”他走到温折酒边上道,“看到圣旨那一刻,又都想起来了。”说着,又指了指躺在地上一滩烂泥,半死不活的温折时,“我便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串了串。”
“那你可知……”扎根于心底多时的情愫几乎要喷薄而出。
温折酒短暂思考片刻,既然结局已经如此,那他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心意说于他听。届时,黎书煜无论接受或拒绝,至少……至少他会知道,有个人,爱了他十年!
“我知道什么?”既然都已经指婚为妃了,想赖账也赖不掉,不如先帮黎书煜培养下感情,况且,温折酒貌似还不错。
虽然,廖淮璟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我……我很早便心悦于你了……你别生气,”温折酒生怕廖淮璟跑了,下意识捉住他的手,“虽然我知,这样很是冒昧。但没关系的阿煜,我就说给你听,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温折酒看着黎书煜的眼睛,几乎是虔诚的,单膝跪地,轻声细语和他向往许久的那个人述说这些年的思慕之情:“圣旨不得撤回也无妨,如果你不喜,进宫之后,我们可以分房睡。就当换了个地方生活好不好?!”
廖淮璟:“……”
他内心已经崩他,碎片满天飞:“002,快出来!出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觉得温折酒挺好的?!我特别想答应,但这是黎书煜的生活,我该如何是好?!”
002也是第一次见宿主如此手足无措,但他也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无法给出姐觉方案啊衰!
“宿主!要不然,您先答应着嗯!”
“好。”廖淮璟终于是听了002的话,答应了温折酒。
说好自己会按照约定进宫后,他脸莫名有点烫,下意识想落荒而逃,但又看了看地上那坨还没起来的不明物体,只得任命。
“喂!”廖淮璟伸腿踹了一下温折时,“还醒着不?大皇子别见怪,既然您下旨,将我赐于太子殿下,那我就是他的人,同仇敌忾一下,你应当不介意吧?”
他屈尊降贵将温折时从这卑贱的泥地上拽起来:“所以啊,我也不必尊称你了对吧?怎么样,方才的大戏好看吗?”
“忘了说,你嫉妒也没用。十年前,我会下水救他,十年后,我照样会护着他。以后,若是你要欺负他,尽管来,我随时奉陪!”
说完,拉着温折酒便往皇上寝宫走,这样子,似乎连听温折时说哪怕一个字都嫌恶。
“这是要去做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温折酒有点懵,直到来到前殿,才想起问一嘴。
“那肯定去见过父皇啊!”虽是一句玩笑话,但温折酒听懂了。言外之意,这事儿既然已经出了,便该让皇上知道。
……
知道一切的老皇帝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两手拍打着龙床,七窍生烟:“这!这!这简直荒唐至极!目无尊长!不可理喻!!!”
指着随后跟进来的温折时大骂:“朕本来不过一点小风寒!如今,却是要大病将至了!逆子!咳咳咳!逆子啊!!!”
温折时不服气,顶了嘴:“上元节那日,我这个好皇弟也是胡闹,让您下旨将黎书妍赐婚于他,后又翻脸不认人。您怎么不说他胡闹?凭什么我这样便是胡闹?”
“你!你!……”老皇帝指着温折时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终于憋出两句话,“这怎能一样?他那好歹是男女之事,你这像什么话?啊!你说说!?”
训斥完温折时,又转头温声细语和温折酒说话:“唉!你这哥哥糊涂了。可圣旨盖上龙印,一但出宫便不得撤回是祖训。委屈你了。”最后一句则是对廖淮璟说的。
“陛下,臣子不委屈。事已至此,管理后宫臣子不会,但打理朝政,因父亲在朝多年,臣子还是略有耳闻,想来,将来大概能略进些绵薄之力。”
这话若换做别家儿子说来,疑心颇重的老皇帝大约是要忧虑有人要起义,逼宫篡位了,可说这话的是黎家人。
这天吓有谁不知,自温氏开国至今,黎家历代辅佐于皇上左右,半点二心也无,向来忠心耿耿。
老皇帝也只能说服自己,无妨!无妨!不过是下一代宰相成了太子妃,最后成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