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亚和松田又打闹起来的话没关系,当做台风或者太阳雨一样的自然现象,无视就好。
松田被她摔得晕头转向,躺了十几秒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由于这次他不占理,也就没好意思生气,好奇地问她:
“那招叫什么?”
他还有模有样地比划了几下,好酷的一招,他也想学。
玛利亚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半分藏私:
“飞身十字固,新学会的,怎么样,酷吧?”
松田跟着她念了几遍陌生的新名字,这次他反应得很快:
“听不懂~说日语啦八尺様~”
玛利亚抱起手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松田笑得像刚学会开冰箱偷吃牛排还嫁祸给伯恩山罗密欧的黑柴马自达。
最后因为马自达的乳牙崩断在冻牛排上,而罗密欧还没到换牙期,证据确凿,狗赃并获,嫁祸大失败,挨了一顿狠狠的修理。
虽然玛利亚对日本民俗学几乎没有任何了解,也不知道“Hachishaku sama”是什么意思,但她很熟悉松田阵平,对他的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现实深有体会,根本不搭腔。
松田讨了个没趣,丝毫不气馁,正如玛利亚已经很熟悉他了,他也很熟悉玛利亚,深知她最受不了什么,于是在她耳边像蚊子嗡嗡一样用各种声调复读:
“八尺様↑↓八尺様↓↑八尺様↑↑八尺様↓↓……”
玛利亚烦不胜扰,只好一拳敲上他的头顶,向极饿势力低头:
“知道了,闭嘴吧。”
她也不是吃干饭的,花了一个晚上就弄清了“八尺様”究竟何许人也,第二天早上松田出门找她一起晨跑遛狗,无敌了18个小时的单方面绰号光环一张嘴就破灭了:
“早上好,八尺様。”
玛利亚坐在不知怎么就允许她骑一下的玛莎拉蒂背上,挥动着手里的发带,居高临下地指着松田,威风凛凛地颔首道:
“早上好,丕平酱。”
这次轮到松田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玛利亚拒绝解释,他只能自己去查。
查来查去,春天都到了,他被叫了一百声“丕平”,还没查出来最终结果。
玛利亚加入了乐器社,松田由于音痴,被社长哭着求他不要加入。
两个孩子的每日行程从此有了更多的分歧点。
三月初,从高年级的学姐那里,知道了稍微远点的一家便利店里面卖的唐扬鸡块特别好吃,问到地点以后,她顶着一头漫天乱飞的粉色花瓣,去店里选零食。
有位金发蓝眼、似曾相识的学姐主动跟她打招呼,还给她介绍了这家便利店新进货的跳跳糖:
“是举起过全校的八尺様呀!还记得我吗?我是三年级的萩原千速,你上学期举起过我呢,好厉害的小姑娘。”
萩原学姐在几种玛利亚看来没什么区别的发卡之间犹豫不决,时不时询问玛利亚的意见,一一认可又一一否决。
或许是她在便利店停留了太长时间,她的弟弟来找她,她把烦恼又跟弟弟说了一遍。
她的弟弟比玛利亚在发卡的细微区别方面更有研究,将每一种的优劣和姐姐试戴的效果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最后推荐了镶着两片小小的白色羽毛的那一款。
好厉害。
玛利亚与萩原姐弟道别,准备离开,偏偏这时便利店的门被一脚踹开,端着枪、蒙着头、只露两只三角眼的凶徒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