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无辜?鬼子哪里无辜!管你以前还是现在,鬼子都有罪!都罪不可赦!”
“如果他们能决定自己的出生,明知道以前的日本罪恶滔天,但还毅然决然选择投身到那片土地,那才能把罪人之名安到他们的头上去。但事实证明,人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的,他们是,您、我亦是。既如此,我们就不能把以前的日本看成现在的日本,把以前日本人犯的罪行强加到现在的日本人的头上。”
“你这是想帮他们脱罪吗!先辈们、惨死的同胞们要地下有知,该哭死了!”
“我从未想过帮他们脱罪。我的意思是想说我们该恨的是单手挑起两国矛盾,将两国无辜人民卷入战争,但他们自己却躲在幕后过着吃香喝辣、骄奢淫逸的旧日本军阀们以及那些被蒙蔽了双眼,丧失了思考能力,犹如行尸走肉般的旧日本人们,而不是爱好和平的新日本人们。”
“他们爱好和平!都是他妈的假象!狗改不了吃屎,倘若把新日本人跟旧日本人对调下,他们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安分,那是因为我们强大了!强大到灭掉全日本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倘若咱们还跟以前那样弱小,相信我,他们绝对早就卷土重来了,早就故技重施,再借士兵失踪为由,重现卢沟桥事变!所以,鬼子就该都死绝了才行!妈的,要是能打鬼子,老子绝对第一个冲过去,把鬼子全……”
“您口口声声说他们有多么坏,但在我看来您跟他们并无区别。都是仗着自己强大了就欺负弱小。”
“我那是为了复仇!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之前打我们是垂涎我们的土地,我打他们是为了给先辈们和惨死的同胞们复仇!”
“有什么不一样,都是非正义之战。”
“完全不一样!他们是非正义的,我是正义的!”
“都是为了自私的目的,不算正义。”
“为自己同胞复仇是非正义?”
“当然。”
“这个不是正义,那什么是正义?”
“为他乡他民而战,才配叫作正义。”
“笑话。”
“您可以用这个理由去杀他们,那他们将来也可以用同样的理由来杀你们。所以,复仇何来正义一说?”
“去他妈的正义邪恶,反正只要能打鬼子,老子就要上前线,把鬼子杀他妈个精光!”
“战争并非儿戏,您打算对他们动手的那刻起,您会死的概率也占一半。同样,您正站的这块土地被外族人侵占的概率也占一半,因为觊觎这片土地的人不在少数,当您举着非正义的旗帜对外行掠杀之事时,觊觎这片土地的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可以制裁您的机会。您不会没想过会被反杀吧?您不会觉得自己有以一敌多的实力吧?”
“你太小看咱们的实力了吧?旧时代咱们可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我们都能赢,何况现在的我们?而且我们不是一个人,我们也是有盟友的……”
“我一直认为,国家之间是不存在永远的朋友的,因为利益在,所以这段朋友关系才能得以维持下去。当利益没了,可想而知,他们定然要帮我们回忆回忆那段八国联军是如何侵华,是如何密谋瓜分我们的土地,让我们彻底沦为半殖民半封建社会屈辱史的。这么说来,我们的敌人可不止日本一个。任校长,您为何能如此记恨日本,而只字未提其他外敌呢?”
不过,仔细想来,老任之所以仍能保持理智,没气急败坏地对原榛动武,害原榛头破血流,可能跟肯迦有关。
要不是肯迦突然冒出,随之横插一嘴的话,老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得朝老是跟他对着干的原榛动手。
“你们会失败的,因为上帝是绝对不会站在你们那边的!因为你们不是正义的!我真是太天真了!你们跟你们憎恶的人没什么两样!你们跟美利坚一样邪恶!都是自私自利的恶魔!都是会在强大起来后,用武力来掠夺小国资源,解决所有问题的家伙!你们跟美利坚一样,都不配成为全世界的老大!不,你们永远不会成为世界的老大的!因为上帝不会同意让好战、爱掠夺的无耻之人做全世界的老大的!我们也不会同意的!继续贯彻你们那套恃强凌弱的原则吧,因为上帝不会再庇佑你们了!可恶的好斗分子们!”
“嘭——”
肯迦摔门出去了。
“嘭——”
紧随其后,闻洋追着肯迦跑出去了。
按理来说,盼了许久的闻洋都出来了,实在没必要在此地久待了。
但要是错过原榛或者老任透露肯迦为何如此气愤的原因的话,那肠子肯定要悔青!
同理,要是在这时候放弃窥听到结局,那今夜注定要无眠!
于是,在说服完纠结的自己后,陆兴宁总算是下定了决心留了下来。
直觉是没错的!原榛确实知道些什么!如若不是,他也不会这般问了。
“任校长,您知道他为什么要冲我们说这番话吗?”
同样,他也有意向老任坦言他所知道的一切。如若不是,他可不会在顿了几秒,没听到老任附和后,马上接下去说了。
“因为他的两个亲密无间的朋友们曾因国家利益冲突不得不回归祖国,拿起武器,在战场上决一死战,最后落得一死,一伤的局面。应该说两死,因为精神死亡跟□□死亡没什么区别。”
“您知道他为何要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期望我们成为世界霸主吗?”
“因为他相信我们曾受过伤,会比任何人都期望世界和平。”
“你知道他心中期望的霸主是什么样的吗?”
“是与美国完全不一样的霸主。是可以给小国寡民带去希望,带去幸福的霸主;是能在两国发生纷争时,能出来调停的霸主。”
显而易见,在说完了这番话,原榛是非常期待从老任能收到一些回复的。
如若不然,他不可能在待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语重心长地对老任说道:“任校长,我们没资格替先辈们原谅他们,我们同样也没资格替先辈们仇恨他们。请相信先辈们远比我们要恨他们的多,请相信先辈们比我们要有骨气的多,先辈们要报仇,肯定早就亲自报了,而不是让仇恨延续至下一代,让丨木仓丨杆子都没摸过的我们替他们出口恶气。”
“您无法咽下这口气我能理解,毕竟与他们的仇恨才过去不到百年。”
“但请您一定要记住,想要给先辈们出口恶气的机会不只有武斗,我们可以搞文斗。”
“学他们所长,避他们所短,在他们擅长的领域,堂堂正正地击溃他们,将他们狠狠地踩在脚下,不也痛快很多吗?”
“再者人都是慕强的,人的目光只会追随第一位,当我们成为第一位时,自然也不用怕同胞会被第二位吸去目光了。”
“而且当我们变得足够强大了,我们曾经的敌人们也会被我们所折服,甘愿久居我们之下,听我们的差遣。”
“当下不就有很好的例子嘛,只要实力够强,强到无人能及的地步,那就可以叫曾经的敌国,放下小男孩之仇,没了骨气,甘愿成狗,让吠谁就吠谁。”
“学园祭这名字很难听,换一个。”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只要说得够多、够广,总能打动老任那如磐石般坚硬的心的。
“您觉得什么好听?”
等等!这是确定要办学园祭了吗!
“就叫新生庆吧,校庆庆祝翰北诞生,新生庆庆祝翰北重获新生,我觉得挺好的,你觉得呢?”
看来是的,看来翰北真要迎来首个学园祭了!
呸,不是学园祭,是新生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