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算醉鬼,毕竟卫知寒没喝多少。
“行了,你们下去吧。”几个人退了下去。卫知寒笑眯眯地把酒壶往他面前怼:“皇上,这酒好喝,你要尝尝不?”秦飞轩将酒壶接过来,放在旁边,指指他沾了薄汗的鬓角。卫知寒恍然大悟,乖乖解下了大氅。
“怎么喝酒了?”他低声问道。卫知寒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揉揉头:“没喝过,就想尝尝什么味道。皇上放心,我有分寸,没醉。”
秦飞轩唤来吴乘舟:“去煮碗醒酒汤。”
吴乘舟很是郁闷,为什么自己总是被当成老妈子使唤?他唉声叹气,任劳任怨,拿起打仗的态度进了厨房。
秦飞轩一转头,瞧见卫知寒撑着脸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他问。
卫知寒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皇上,您真好看。”
秦飞轩:……
他是不是应该答一声“谢谢”?
醒酒汤很快送了来。
“过来。”秦飞轩一手端着碗,朝卫知寒招招手。卫知寒听话的凑过去,端了碗一饮而尽。
“皇上,我喝完啦。”卫知寒喝完,把碗还给他,趴在桌子上对他笑。秦飞轩本想叫他去床上躺着歇会儿,这时无影恰巧到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秦飞轩微微皱眉,将手中碗塞给无影:“处理掉,不要留下痕迹。”
“是。”
秦飞轩再回头时,却发现卫知寒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时不时砸吧一下嘴,像个小孩子。
秦飞轩抬起手背蹭蹭下巴。
是了,他这年岁,可不就是个孩子么。
某个不知名的小巷里,一个做酒楼下人打扮的瘦小男子在焦急地四处张望。“怎么还不来啊?”他在巷子口踱着步。
突然听见了什么声音,这人紧张的转过头,小声问:“谁?”待他发现只不过是一只野猫,他呼出一口气。还没等他把头转回去,眼前便寒光一闪,连是什么都没看见,就瞪着眼死了。
鲜血溅落三尺在雪地上,被黑衣人扫净,不知扔去了何处。而尸体则被拖去城外乱葬岗,分成好几块,喂那野狗乌鸦。
死得干净利落,也算种幸运吧。这人不会想知道是谁杀的他。
卫知寒睡得很香,大概是因为喝了点局,比晚上睡得还香。秦飞轩还给他盖了一张薄毯,大抵是怕他着了凉。一觉醒来,已过了快一个时辰。秦飞轩在一旁看他揉着眼睛伸懒腰,动作颇像以前在边关打仗时,后厨大婶住处隔壁那丫头对门住着的小子爷爷喂的小猫。那小猫儿整天懒洋洋的等着人来喂它,逗它。
他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回手中书上。
“睡得如何?”
卫知寒一愣,展颜答到:“蛮好的。”
“怎么不去榻上睡?”奉飞轩翻过一页。
闻言,卫知寒心里泛起一丝苦恼。他认床,乍然换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如何能够安睡,偏生能趴在桌子上睡得特别香。他觉得这事儿不可以说,要不按活阎王的性格,指不准会让自己以后都没得床睡。
而且他也说不出口。
于是,卫知寒答曰:“皇上恕罪,不小心趴着睡着了,”秦飞轩点点头,没说什么。
为了转移话题,卫知寒凑到他身边来,和他一起看书:“皇上在看什么?”秦飞轩把书朝他方向移了移,好让他看清楚。
“吴乘舟找来的,你可以看看。"
卫知寒只看了一眼,就感到头昏脑胀头晕眼花。
要不要这么记仇?什么"育子经"?什么东西!
他往旁边的书堆瞄了一眼,看见的都是些诸如如何教育孩子的书本。
不就是自己看了一本书吗,不就是一本话本吗,不就是看了本写他的话本吗!至于吗!到哪儿找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书堆在这儿!要干嘛!这么计较好意思当皇帝?!
卫知寒把它们拨到一边,却看见了更可怕的东西:为什么还有人写他和齐奕朝?!为什么啊?
偏生秦飞轩还要问他:“写得不错,很有道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