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拿到木匣之后立即开走,宁震雷坐在房中,翻出来一副画。画中人风姿绰约,端的是一副翩翩美人相。
“你曾经到底想的是什么呢……阿娜沙。”
卫知寒趴在桌子上,距离脸不足一寸的地方是一张棋盘。
“该你了。”
秦飞轩放下一颗棋子,神态自若。卫知寒丧气的把棋盘一推,蛮不讲理搅乱了所有棋子。
“不玩了不玩了,下一局输一局,我不干了!”他边说着边穿鞋。扭伤的脚踝这两天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导致卫知寒觉得自己特别行,时不时就要下地到处跑。
秦飞轩只是坐在榻边,将棋子挨个收拾好,就站了起来。
“想骑马吗?”他问卫知寒。卫知寒想,这都快开始打了,要到哪、能到哪去骑?然后他说,“想!”
秦飞轩便带着他出了帐。
今天的太阳很明媚,晒得卫知寒心情都变好了些。秦飞轩牵出寒凛,给卫知寒牵来一匹白色的马,慢慢走出营地。白马的性格比较温顺,非常适合小孩子,秦飞轩才会把它带上。卫知寒摸摸白马的鬃毛,跟它打商量:“咱跑慢一点哈,不着急的。”
秦飞轩听见了,脑袋里头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抬手挥鞭打在白马臀部。白马登时撒腿往前跑,寒凛也跟着跑起来,卫知寒大叫一声抱紧了白马的脖子。
“皇上!——”
卫知寒羞恼的大叫散在了风里。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还在和白马一起狂奔的时候,大军已然开始进攻。
好不容易才让白马停下来,卫知寒有气无力地撑起上半身。秦飞轩驱马靠近,问道:“还好吗?”卫知寒便伸长手臂,抓住他几撮头发丝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秦飞轩嘴角弯上去,把头发丝抢回来,说:“带你去个地方。”
白马和寒凛放慢速度,一齐跑向再过不久就会出现落日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卫知寒特别喜欢起名字。比如曾经养过一只麻雀,他要叫人家阿妙;或者以前有过一只小猫总来找他玩,他叫它花斑。
好像起了名字,就可以一直陪他一样。
但是今天他心情好,他不要给白马随意起名字。他现在只想看看日落。
在小的时候宫墙把天空遮挡了大半,他只能看看流云。后来可以翻到屋檐上,但是那太危险,正儿八经的看日落似乎还是第一回。
卫知寒一向喜欢看天空。
余晖是金红的,与蓝色天空交际的地方又是浅绿。云似乎也被这光芒迷晕,通通为它散开,不挡住分毫。落日缓缓沉下,四周的光也暗了下去。
“好看吗?”
两人早已下马,把两匹马随意拴在一棵树边,坐在空旷的地方看天。卫知寒有些怕冷,便把腿缩起来,再抱着自己的膝盖。他笑说:“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天空。我很喜欢,谢谢皇上。”
秦飞轩也不再多言。
没一会儿,遥飞了来。它特意在卫知寒头顶盘旋飞了几圈才停下来,刚刚好落在卫知寒手边,他就伸手摸了摸。秦飞轩将遥腿上的信筒取下,从里拿出纸条。纸条上只写了“顺利”二字,看得卫知寒有一些摸不着头脑。
秦飞轩把信纸塞回去,放飞了遥,朝卫知寒问:“现在能使刀吗?”
卫知寒疑惑的“啊?”了一声。
夜色掩盖下,有两人两骑穿过树林,逐渐靠近别孜亲王之一——舒王的府邸。
舒王在离别孜王城最近的封地呆着,按照计划,他们只需要把舒王搞下来,就差不多可以回梁国了。大军在前头攻城,秦飞轩却带着卫知寒悄悄跑到舒王的府邸里搞偷袭。
本来卫知寒以为他们看完星星就回去了,结果两匹马逐渐跑向了他认不到的地方……
秦飞轩还很体贴的给他带了一把刀。
“皇上,”卫知寒小小声喊他。“我们要去干什么?”
秦飞轩把马拴好,拨开灌木丛与卫知寒轻手轻脚潜进去。
“舒王一向怕死,将他擒住,便算打完。”秦飞轩轻声回答。关于别孜,他不需要花太多力气。慕容司玉需要尽快登基,他如今能找到的助力只有梁国。原本锦王那儿还有三万私兵,但不知为何,锦王迟迟不回他的信。不得已他只能请求秦飞轩帮他摆平各亲王,而他以边境三城做代价交换,并且以后如果梁国需要,那么不管是出兵还是出钱他都得答应。
就差不多是做了梁国的归属国了,期限为五十年。
对慕容司玉来说这倒算不上什么。如若没有这个选择,别孜要么分裂然后灭亡,要么直接灭亡。
所以秦飞轩现在就要去把除锦王以外的最后一个亲王抓给慕容司玉。不得不说这一仗打得真的很轻松,许是从前被打怕了吧,只要梁国军旗一亮出来,少有抵抗的。
卫知寒在心底啧啧感叹。
“要我做什么?”他问秦飞轩。秦飞轩想了想,道:“保护好自己。”
“……”
卫知寒心想你这是瞧不起谁。
“好的皇上。”
秦飞轩瞥见他神色,还是解释了一句:“舒王请了无数高手护身,我来抓他,你解决普通守卫。”
卫知寒确实会武功,酒竹还告诉秦飞轩卫知寒耍刀很厉害。但毕竟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要他一来就跟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对招,实在有些为难了。
卫知寒倒也能理解,开开心心的扛起大刀跟着秦飞轩走。
普通的守卫比那种贴身护卫好解决多了,卫知寒只需要拦住他们给秦飞轩时间,一把大刀挥得只能看见影子。他这里来一刀,那里砍一下,溜着这些守卫玩儿。眼看着有个要向秦飞轩追去了,他脚下一蹬飞过去横刀在身前,笑:“要过去?不可以的哦。”
心里其实慌得一批。
遭,蹬得太凶了,气势倒是出来了可是忘了扭伤才好,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