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皎小得意地“喵”了一声,灵气在空中波动一瞬,下一秒主卧房门便悄无声息张开一条缝,某只小猫成功溜进主卧。
小猫在夜间的视力格外好,一眼就锁定了床所在的方位。
主卧铺了毯子,小猫身姿灵动轻巧,轻轻一跃上了床,床上的男人都一无所觉。
时皎拍拍爪子,蓬松的尾巴一摇一摆,俯身爪爪用力,整只小猫就这么全须全尾地钻进了被窝里。
时皎趴在床上,密闭空间有种说不上来的舒适,他伸了伸小爪,就这么甜甜睡了过去。
早七点,陆霁风手臂先一步碰到一团柔软带着温度的东西,心脏猛地一跳,仅睡了两三个小时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他撑着手臂起身,掀开被子,只见一只超漂亮的小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覆盖着雪白毛毛的小肚子一鼓一鼓,往下是一条蓬松漂亮的猫尾,无意识地轻微摆动着。
于是,天刚擦亮,没有早戏的无辜小猫咪也被迫起床,离开了温暖的被窝,委委屈屈似梦非梦半睡半醒地蹲在餐桌的另一头吃早餐。
小猫还是只喝奶,整只小猫都不太开心的模样,但又很困,好像下一秒整张小脸蛋就要埋到奶里头去了。
差点又一次栽进碗里,时皎身体一抖,瞬间清醒许多,盆盆奶已经喝完了,里头依旧剩着猫粮。
他往陆霁风那头一看,是超丰盛的早饭,还有他好爱的三文鱼吐司。
唔,陆霁风都没有碰诶,所以小猫啃两口也算是节约粮食了。
陆霁风一大早就心情很差,床上的四件套已经全部换了,然后吃着早餐垂眸一看就能想起手臂上的几道抓痕,才那么一夜,陆霁风的生活就好像被打乱了。
但,猫是陆霁风自个儿捡回来的,只能认。
陆霁风刚开导完自己,抬眸就看见那只罪魁祸首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一块儿吐司。
陆霁风捏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而小猫已经在美美享用这块美味的吐司,一口一口,超级优雅,还知道把吐司放在碟子里,很爱干净。
“王妈,”陆霁风深吸一口气唤道,“把这套餐碟全换了。”
时皎知道自己被嫌弃了,连给都没给陆霁风一个眼神,哼,反正做人做猫都被陆霁风嫌弃,无所谓了。
因为家里有自动投食器和喂水机,猫砂盆也准备好了,时皎理所当然地被留在了家里。
陆霁风离开没多久,家里的阿姨王妈也走了。
时皎一看时间并不早了,赶紧变回人形联系上了经纪人安云,报了一个别墅附近的地点碰面。
初春时节,依旧寒冷,树叶长出一点儿新芽,安静的小道上,一只小猫窜上了一辆黑色的路虎,一阵白芒闪过,小猫变成了漂亮的人类少年。
安云扶着额头,透着后视镜对上了那双灵动清澈的圆眼,“说吧,昨晚变成原型溜去哪儿了,一晚上都没消息。”
只见那双圆溜溜的眸子瞬间就因为怒气压低了,少年人的嗓音清亮,尾音微微上翘,不自觉地带着一点儿娇,“还不是怪陆霁风,每天就知道骂我,被骂得太难受了,我去朋友家,和朋友一醉解千愁了。”
看他一副闪烁其词的样子,安云都懒得搭理他,“别编了,反正祖宗你别给我整大新闻就行。”
时皎弯弯眼睛,发誓:“安姐,你放心好啦,我很乖的。”不搞自己的大新闻,要搞就搞陆霁风的大新闻。
因为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时皎已经折腾了陆霁风一晚,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暗暗开心,连带着心情也格外好,今天剧组里的人都看得出来。
时皎上午的第一场戏是在十点左右,是跟陆霁风的对手戏,他饰演的是皇帝的亲子,金尊玉贵的小王爷,每次的妆造都很是繁复。
这种时候,时皎那张昳丽的脸就显得格外重要,他的生得很漂亮,眉眼灼灼生辉,甚至压得这些繁复的装饰都不够华丽。
这就是当初导演点名时皎救场的最重要原因。
一声“卡——”,工作人员纷纷上前搬动道具,准备下一场的布景。
林导拿着他的专属保温杯到了时皎休息室,他是一个长相十分和善的胖子,颇具喜感,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名导。
他先长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时皎的肩膀,时皎正在往嘴里塞一只虾饺,差点没噎着,他腮帮子鼓鼓回头,“怎么了?林导。”
林导说:“今天霁风拉着张脸老长了,刚刚拍戏,对手戏演员状态不好,NG了六遍。”
而陆霁风下一场对手戏的人是时皎。
一切尽在不言中,无声胜有声。
放在昨天,时皎或许会心有戚戚到虾饺都味同嚼蜡了,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的时皎是一只偷偷潜入了死对头家并掌握了一手情报的小猫咪。
他嚼嚼嚼,把虾饺咽下去,眉眼弯弯:“没事儿,陆老师一直很凶,我都习惯啦。”
休息室外,某位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的陆大少正好经过。
陆霁风偏头,挑眉:“我真有这么吓人?”
经纪人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