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来,萧承睿刚将朝事都揽到自己手中,萧承煦身为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忙得脚不沾地,每日早出晚归,苏玉盈几乎见不着他的人,等到了例行进宫给王妃贺兰芸琪问安的日子,她才在宫里又看见了萧承煦。
萧承煦走到近前来对她笑了笑,“这是去给三嫂请安吗?我近日事忙,委屈你了,等我跟王上议完事,就回府陪你吃饭好不好?”
苏玉盈闻言下意识点了点头,继续朝贺兰芸琪宫里走去,走出去一段路后,芸儿道:“郡主,殿下对您还是体贴的。”
她的步子顿了顿,心说,体贴么?或许在旁人眼里是的吧,可这从来不是她想要的。上辈子他新婚后不久出征,她一气之下将他藏在书房里的那些东西都烧了,贺兰茗玉留的一支马鞭、旧绢花,还有写的小诗小信,全都被她付之一炬。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不陪她吃饭了,她已经让他倒足了胃口,如今的三分体贴,也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动到他心坎儿上的那个人罢了。
所以眼前的情分和怜惜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义?从前,她想要的是他的心,而今却已经什么也不求,有一日算一日罢了。
萧承煦站在她身后目送她远去,萧承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道纤瘦的背影,问:“哥,看什么呢?”萧承煦敲了他的额头一下,说:“写给王上的疏文誊好了没有?别又写得歪歪扭扭的不像样子。”
到了晚间,萧承煦果然归来,膳房将做好的菜在花厅里摆好了,芸儿便扶着苏玉盈过去。如今到了六月,天气越发热了,苏玉盈一路走一路摇着扇子,萧承煦远远瞧见便笑了,说:“素汐,给王妃拿一碗冰酪来。”
等苏玉盈坐下没一会儿,冰酪便上来了,苏玉盈喝了几口,凉快些,芸儿在一旁为她扇风,萧承煦也动了筷子。
“最近身子可还好?”
“还不就是那样,这阵子宫里给我送了许多补品来,喝得我嘴里苦也苦死了。”苏玉盈吃了一口鱼脍后说道。
萧承煦的筷子一顿,心知是因为他出征前同贺兰芸琪说她身子不好,宫里这才添了许多补品过来,便道:“挑着好的用一些也好,身体康健些,我在外打仗心里也放心。”
苏玉盈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他出征会担心她?她可没忘记,当初贺兰茗玉大婚前他差点死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回来,嘴里念叨了一路贺兰茗玉的名字呢,他这一生的软肋,唯有一个贺兰茗玉。
菜吃了没几口,严海便朝花厅走来,“见过王爷,王妃。”
萧承煦看了他一眼,说:“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