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萧承煦在刀剑碰撞声音中醒来，甫一起身便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但门外兵戈之声不绝于耳，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便看到萧启元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冲到他面前瞪着他。

萧承煦皱眉：“发生了何事？”

“发生了何事？”萧启元笑了声，“我们被围了，看样子是出不去了。”

萧承煦闻言变了眼神，他挣扎着站起身，夺过萧启元手里的剑踉跄着往外走去，萧启元在身后喊道：“回来！萧承煦，你不要命了！”

萧承煦本就受了伤，虽说都是皮外伤也用了药，但一连烧了两三日，此刻已经是头重脚轻，阵前相拼又是个力气活，是以没多久便摇摇晃晃站不住了，萧启元从身后斜刺一剑，替他挡住了一击，扶着他回坐下。

“你逞什么强？受了重伤不知道吗？”萧启元吼完也不顾萧承煦是什么反应，他抬起头去看，只见营地里硝烟一片，血气冲天，亲卫渐渐围至他二人身边相护，见人暂时杀不到近前来，这才低头去看萧承煦。

萧承煦身上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剧烈动作又渗出了血，眉头皱得死紧，脖颈上青筋暴起，显然是痛极了，但他仍是笑了笑，抓着萧启翰的衣袖道：“我只问你，严海，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萧启元不觉有些心慌，他哽咽道：“是，是我杀的。”

萧承煦终于松开了手，仿佛方才的一瞬和睦只是错觉，他睁开眼睛看着远方，道：“若是命不该绝……”

他明明虚弱极了，却强撑着不肯昏过去，只是死死地盯着长安的方向，算算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也不知她情况何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