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丹血光流转,蕴藏的力量巨大,凤行舟嗤笑一声:“你就是拿准了我不会杀你。”
否则她夺丹杀人,饶是楼长渊这个大魔头,也一样灰飞烟灭。
“收好你的魔丹,我怕我一个不留神当真给你捏碎了除后患。”
“那你给我探探。”楼长渊收回魔丹,眸中神色不明,“我说的是真的。烛焰乃是我的伴生火焰,威力极大,若你被反噬,还要牵连我,我还要回魔界。”
“我说了,我不信你。”
二人僵持不下,最后不了了之,一人一方坐在剑上谁都不吭声。凤行舟百无聊赖伸手捧一把雾气,等着天地间的风从她指缝穿过。
她凝出一把光点抛起,天风灵息凝成的光点落了她满身,随后融进血肉。
“你前面,做了什么?”
“去了个场子,打架。”凤行舟一顿,被他看得不自在,“别这么看着我,我眼下没有灵力又不能大张旗鼓用我的天风灵息,只能锻体。”
楼长渊久久不语,难怪他痛得像钝刀子割肉,还一日比一日频繁。这该死的生死相携,他又毫无头绪。若是他知道了,定要想法子快些解开。
“噢,对了,你那烛焰还能凝盾?”凤行舟试探着靠近一点,比划着,“就……这么大,一面大盾。”
“你说盾?”楼长渊更是起疑,等他沉思许久,倏然灵光乍现,“你也有灵宝?”
什么叫……也有?只片刻,凤行舟就转过弯儿来,凤目瞪大:“你也有灵宝!”
两人面面相觑,楼长渊深吸一口气:“我被修士追杀至南海,险些没逃掉。那时候,你的天风灵息出来挡下一击。那个灵宝,在我丹田。”
“你等等!你的烛焰在我丹田,我的天风灵息在你丹田。这么说来……那个灵宝……”凤行舟恍然大悟,“楼长渊,那个灵宝明明是并蒂莲,我说怎么到我这里就变一头了。”
长久的沉默里,楼长渊在一处楼阁顶上落下。
凤行舟指指自己丹田:“烛焰在它周边,没有逸散。楼长渊,不会是……它吧……”
她早该想到,在夺宝时只有他们二人在场,灵宝不见他们开始一起痛。她早该想到,楼长渊的烛焰是因为这个劳什子灵宝才出现在她丹田里!
打打打,打了半天谁都没想到是灵宝出了岔子,两个傻蛋!
楼长渊神色复杂,半晌,开口道:“泥鳅,怎么回事?”
“什么泥鳅?”凤行舟被他问懵了,“你说清楚,什么泥鳅?”
楼长渊咬牙,又不吭声了。他深吸一口气,捡起灵剑:“我是龙。”
“什么龙和泥鳅……”凤行舟茫然,忙追上他,“楼长渊,试试把它炼化?我们这样不是办法……”
“我炼化了些,它开花,又闭合。凤行舟,你做了什么?”
凤行舟总觉着这人突然别扭起来,又不知是哪里惹了他。想不通索性放下,她低喝道:“我的也闭合了,我还想问问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楼长渊冷脸斩落一头不知何处来的妖兽,鲜血登时飞溅开,落在凤行舟身上被银缕衣清理干净。
“杀了它们!”鲛人乱起来,海月飞遁而来手提长戟刺穿一只妖兽头颅搅碎妖丹。
妖兽潮来得凶猛砸在结界上,结界摇摇欲坠。待到紫红光芒冲天,成四方柱散布,重新稳固结界。海月松了一口气,转身便见着他们,忙赶过来:“它二位怎的在这里?这里危险。它们来得突然,二位还是先回去居住的楼阁,或是前去鲛宫避避罢。”
“不碍事,我们也可助你除妖,就是不知为何这些妖兽会来此。”
海月叹道:“寻常妖兽是不敢犯我族,就是年前,总有不长眼的往结界里面闯。”
她领着他们到结界边,边上赫然堆着海中妖兽尸首,都割去头颅剖丹,剩下身子堆在这里还未来得及清理。海月掀开几具无头妖兽的尸首,长戟贯进它们心口剖开:“你看,它们都缺了东西。”
妖兽的胸腔里,少了心。
“呲啦”一声闷响,海月的长戟当即将它开膛破肚,它们肚腹里亦是空空荡荡。
凤行舟见着先前那男鲛人赶过来,跟海月耳语几句,海月面色凝重连连点头,鱼尾一摆匆匆往鲛宫而去。
男鲛人带人清理去这些妖兽尸首才又到凤行舟面前:“我带你们回去。去鲛宫。”
楼长渊提剑跟在后边,凤行舟跟他对视一眼,唤道:“小师弟,走吧,别耽误人家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