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硬闯不得……
“那我出!”凤行舟翻手间摸出个青玉匣,玉匣华光流转,只打开一道缝,灵气登时涌出。
守门修士惊异,连忙起了传讯符。
不多时就有个三十出头模样的人匆匆出来,他听守门修士耳语几句,视线落在凤行舟手中那个青玉匣上,眼神一凝。
他迎上来,一揖:“听闻出物,小子拿不准主意,便唤我前来。道友,里面请。”
周遭看来的人越发多,凤行舟收去青玉匣安然入内。她刚踏入,就听守门修士道:“这位道友,此处不可随意出入,你是买物还是出物?”
转头望去,果然是楼长渊。
“师弟,早说了要跟紧些,怎的又这么慢?”她拉过他,歉意道,“这是我师弟,我同他一起来的。应当也能一起入内吧?”
“这是自然,二位请跟我来。”
珍宝阁一层人声鼎沸,聚在摊位前品头论足,屋里摊位少,却都是些稀罕物,随意一件都能值上数百上品灵石。她避开散乱灵力,驱动体内天风灵息去搜寻同源风灵。
不多时,她就将目光锁定在楼上。
“在上面?”一层太过拥挤,楼长渊被迫站在她身侧,他压下想靠得更近的冲动,打量周遭修士。
这里的修士,玄黄境居多,只有零散两个地境。
凤行舟跟着来迎的修士上二楼,将手中青玉匣递给他至一处桌案前登记,状似不经意问了一句:“三楼是什么地方?”
“三楼是接待贵客的地方。想来二位是第一次来我珍宝阁吧,不如这般,待登记后,我同二位去一旁说。按着这里头灵草的品级,道友是能上得二楼的,若是要去三楼,那还差些。”
他掂掂手里的青玉匣,沉吟片刻,接着道:“珍宝阁里不作一口价。既然道友要出物,那便也要待今日夜里的竞价会了。”
“初估这株灵草在一千上品灵石往上,正好安排在今夜后半场,道友意下如何?”
“那就有劳道友了,道友如何称呼?”
那修士咧嘴一笑:“叫我老五就成。再过两个时辰竞价会就开了,道友记得来才是。若是看到喜欢的也可竞价。”
“好。”凤行舟压下心绪,手指曲起攥紧。她好像……感知出来那是什么了。
它跟她同根同源,或说它早已是她的一部分,两千余年的陪伴,它就是化作齑粉她都能认出来。
“凤行舟。”楼长渊站在她身侧轻唤一声,他眉头微蹙,“你怎么了?我……”
他神色复杂,抬手抚上胸口,眼中疑惑。方才那一瞬间,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其妙不知如何形容的感觉。使得他心口酸胀,又带来一份沉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没什么。”凤行舟猛然回神,不由分说拉着他,头也不回道,“登记好了,我们去逛逛吧。”
二楼只有寥寥几人,凤行舟嫌没人气,便要去一楼。
楼长渊的视线落在她拉着他的那只手上,很好看的手。他忽然想起来,她的武器是偏门的兵刃,他都叫不出名字。
忽然,她驻足在一处狭小的三方有帷幕的摊子前,她一靠近,身后帷幕就放下。
这里有七个银白球,错落有致浮在空中,有意思的是,银白圆球里有七色宝光流转,明明灭灭甚是漂亮。
指尖点上银白球时,自里面化出一只银白灵蝶,乖顺地伏在她指尖。
“楼长渊,你有灵力给它吃吃吗?”她将灵蝶举到楼长渊眼前,歪头笑道,“它好像饿了,给它点灵力就好。”
楼长渊沉默片刻,指尖浮起星星点点火色,是火元灵最常见的火焰。
灵蝶果真饿了,它煽动翅膀,飘飘悠悠就飞去他指尖。细长的喙探出来,翅膀一拍一拍地吸食灵力,待它吸食完,银白翅膀竟变作了跟火元灵相同的颜色。
“好有意思的小东西。”凤行舟心情愉悦起来,又将余下六个银白球里的灵蝶引出来,通通递给楼长渊。
七只灵蝶都变成火色上下翩飞,像是明灭灯火,落在她手掌和脸上。她总伸手去点它们翅膀,还捧起来给他看。
被她捧在手心的灵蝶,忽然化作好十几只小灵蝶纷飞,它们腾起火焰,映在楼长渊的瞳孔中。
“你很喜欢。”
凤行舟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旋即笑叹:“这些灵物,它们喜欢是当真喜欢。”
她看着小灵蝶最后化作纷飞光点重回银白球中,眼前最后一点火光也熄灭。她又凝不起灵力了,丹田重塑好也无甚大用。
“噼啪”一声轻响,黑暗无光的帷幕里再度被照亮。
他手中有一只蝶,红白交织的烛焰凝出的一只双色蝶。它带着灼热气息静静飘在他掌心。
“它们是这样吗?我方才没细看。”
这是一只好灵动的蝶。
她久久不语,楼长渊又觉心头有些怪异的感觉:“这个感觉,是什么?”
他任那只蝶从他掌心翩飞至她肩头,抬手指指自己心口:“很难受。可是,你高兴的时候,它好像……就好了。”
微弱火光里,他蹙着眉,声音艰涩:“凤行舟,你若还是不高兴,能不能离我远些?”
“好。”
凤行舟退开数步,掀开帷幕走出去。外间不知何时热闹起来。帷幕不知是什么布匹制成的,一丝光亮都透不进去,自然也不知里面是什么景象。
在楼长渊指着心口问她那感觉是什么的时候,她才回神细细思索。楼长渊竟能觉察到她心绪如何,不难猜,是他们体内的灵宝作祟。
夜幕低垂时,珍宝阁里灯火通明,她坐在二层看台,老五也来她身侧坐下。
“今日有不少好东西,奇珍异宝,也不知他们哪里搞来的,比往年多出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