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动手的!”凤行舟直指江九筹,凤目流转间竟有几分可怜,“他抢我东西,还欺负我没有灵力!”
炽热火灵息两相争锋,老五的土灵息次次凝聚又顷刻被打散。眼见两方在结界里打得越发凶狠,老五终于吃不住,赶忙闪身去得外面,捏碎那面灵印玉牌。
底下修士惊异于这三人境界之高,江九筹当年入地境时将将九十,过去这么些年,早至地境初期大圆满。
今日这俩也不是吃素的,那仙子并无灵力波动但拳破地境盾,另一个她那道侣控火如神,江九筹的火灵息竟隐有被压制之象。
江九筹眼神一凛,将火灵息悉数召回,转而摸出一把水灵息凝结成的大刀直指楼长渊的炽火笼。
大刀砍在炽火笼上,立时白雾升腾。
“咦?”
凤行舟躲在楼长渊身后,先是惊异于他竟还能用出水灵息,而后便恍然。
天地间最为纯粹的水灵息当属鲛人族浮水,这个大刀跟鲛人族浮水怕是有些渊源。应当是同一只有鲛人血脉的水属灵兽结过契。但楼长渊的烛焰不是寻常火焰,自是稳占上风。
她趁此机会掩于火光中,出手快且猛。楼长渊破去层层防御,她就拳拳打在江九筹身上。
江九筹避开烛焰被她的拳风逼退,在结界中上蹿下跳。
凤行舟一击又中,速撤至楼长渊身边,悄悄在他耳边道:“你那烛焰,能凝实成盾吗?”
“可。”楼长渊压住心头异样,侧头避开她,催出更多烛焰朝江九筹裹去。
红白烛焰果真成凝实的圆盾,将江九筹包裹在内。江九筹左冲右突,火焰被压制,水刀触壁即散,竟是毫无办法。
凤行舟勾着笑,瞬息掠到他面前,他眼睁睁看着她伸手触上盾底将他一并抬起掂了掂,随后,一脚踢来。
红白火盾带着一脸错愕的江九筹被她踹上房顶触上结界发出炸响。楼长渊适时散去烛焰,凤行舟趁此机会扯出仙灵锁把江九筹捆了个密不透风。
她蹲下身拍拍他的脸:“五灵果早送人了,你要我还我也还不回来。”
“再说,那日明明是你切五灵果时直落到我怀里,我还被那灵兽乱啄一通,你是不是也该赔我点灵石?”
江九筹只觉得憋屈,他生来到现在三百载,还从未有人敢这样羞辱他。他咬牙骂道:“若非你抢我五灵果,我如今修为早就更上一层。你们二打一算什么好汉!”
“你欺负我,我道侣自是要给我找回场子的。我也不当好汉,同我说这些没用。”
“给你两条路,要么你说句好听的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我予你一百灵石当是给你赔个不是,也算谢你五灵果。”
“要么……”凤行舟捏住他下颌左看右看,为难道,“不行,你没我家这个长得好看,送我我也不要。”
江九筹生平头一遭,被人当这么多人面捆了还被说容貌不如人。这两条路,他选哪条都憋屈,索性别开头,闭上眼不愿再看这个糟心的人世间。
“何人闹事?”一抹金影于结界中出现,金袍紫红腰带,眼熟得很。
“金昼长老?”老五刚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凤行舟疑道,“这是你们天衡宗的场子啊?”
金昼一愣,旋即大笑:“小友,你果真还活着啊!他们都道你死了,只有那傻小子说你没死。那傻小子一天天的最后还说你出事了,要来寻你。”
“谁?”凤行舟微怔。
“越银川那傻小子啊。也不知道他寻你寻到何处了,传讯符失灵,我如今也找不到他。风老头也在闭关,不然今日来的就是他。”
珍宝阁里落针可闻,风长老闭关,定然是冲击更高境界,他早至天境初期,这番闭关怕是冲击中期了。
若是成功,天衡宗便又会更进一步。
金昼扫视一眼,见修士们神色各异,暗自记下几人。
凤行舟眉头微蹙:“他找我?”
“是啊,他月前说你活着,但又说似是出了事,就来寻你。”金昼也疑惑,“你当真出事了?”
许是觉着在这里谈话不合适,金昼招来老五吩咐几句。老五转身就去散了人群,赔笑说剩下的物件明日重拍,临走前还不忘带走捆得严实的江九筹。
“是……”凤行舟心头微动,缓缓道,“我莫名其妙落到南海之中,遭妖兽追杀,便躲到鲛人族地界寻求庇护。”
“他莫不是去了南海?”金昼惊得失声,“他地境去南海若是遇上天境妖兽怕是凶多吉少!不对!他如何知晓你在哪里?”
他如何知晓?凤行舟也不知他到底是如何知晓。突然,她想起她挡下那邪修一击时,越银川赠予她的伏火金刚镯脱出,也是那时被击溃。
“伏火金刚镯。”
此言一出,金昼哑然,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道:“这就难怪了。那里边,有他一丝元神,还是老子教他的。”
一丝元神……
她心中巨震,竟有人会将带着他元神的物件赠予他人。南海之中妖魔横行,他又伤了元神,他根本是在找死!
“小友,你莫怕。我立刻带人去寻他,这般,你先在栖梧城住下,我们寻到了就带他来找你,之后再与你同回天衡宗,如何?”
金昼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的手微微一动,摇头道:“不行,你们从天衡宗赶去太迟了,况且南海凶险,能入南海的人太少。我去吧,他既是为了寻我,那我也要将他找回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