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琦杏眼扫过心事重重的一众人,娇柔清细的声音喊道:“我不管你们什么勾心斗角,若今日不让我带沈菡君走,我定不会独身离去!”
“好大的口气。”王掌门冷嗬一声,已有出手的欲望,又想起何掌门说过话,便顿在原地,道:
“沈菡君,你蛇蝎心肠害了叶老,竟还敢怂恿一帮凶与我们对抗。不怕沈家也成为众矢之的?被江湖人所耻笑吗?”
他义正言辞的倒打一耙,脸色分文不动。
沈菡君怒火冲冠,嘴唇抽搐,提上一口气便扯开嗓子骂他;“无耻卑鄙小人,别以为你能冤死我!我就是死了也会化作厉鬼缠着你不放!老匹夫!你给我等着!”
王掌门被这个小丫头片子骂的脸一青一白,可到底众目睽睽不能反骂回去,有失他掌门的威严。他忍的攥紧的拳头青筋根根。
何掌门眼神示意他莫冲动。反倒是理直气壮的看着其他门派:
“王老,季老,以及我魂虚派都亲眼所见。你还在这狡辩?可真是蛇蝎心肠巧舌如簧。”
“你栽赃陷害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简直就是武林败类江湖耻辱!” 沈菡君但凡有点用,此刻就跳下去吃他的肉了。
何掌门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听她在说什么:“众弟子听令,沈菡君谋害叶掌门,罪大恶极不容饶恕。应当即斩杀给诸派一个交代。”
底下一众人气势十足:“弟子听令。”
整齐,威严,肃杀。
沈菡君看着底下乌压压的人,眼角沁了红润。不安的抓住了苏毓琦的手,又似要把她推远:“琦哥,我怕是得栽在这了,你快走吧。我尽力拖住她们。”
身影一怔;苏毓琦懵懂的看沈菡君一眼:“你方才骂人的架势哪去了?有手有脚岂能沦为鱼肉任人宰割?”
沈菡君自小在江湖长大,对这些粗人的武力值心中有数。对苏毓琦的天真又气又笑:“今日若不是有天王老子来的话,没人可以阻止他们。你不是江湖之人,不懂江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
苏毓琦神色暗了暗,片刻后中气十足道:“君弟,抬起你的头来,只是三刀六个洞罢了,有何可惧。”
沈菡君还在感叹她对这几个老东西一无所知,便见苏毓琦手中红月一晃,竟软荡成一细长的鞭子。
她轻盈的身姿跃下山门,脸颊边晃荡的珠子光芒放大。红月一瞬间发出血红的光芒。
苏毓琦双脚落地,侧旋一挥鞭子,如滚水四溅的真气撞开一众人。她身周爆发了圆形的爆炸似的,山门之中顿时一片哀嚎。
后头的人被前头倒下的人吓的停住了脚步。还不知这是什么邪门的功夫,止步于此反骂苏毓琦是个妖女,使得邪术!
“师父,她是个妖女。”
“何掌门,你可看清她灵器了?”王掌门见到苏毓琦一套招数后,方才轻视的双眸逐渐睁大,惊疑的看着底下高挑细腰的女孩。
何湛的目光逐渐变得深沉,一股寒意凝聚到了苏毓琦身上:“她手里是上月国的神器红月,乃血石所铸。世间仅此一柄。头上的,应是传闻中的重阳珠。”
王掌门甚是不安:“要不要先住手?”
“她来历不清却手段诡谲,今日放她走无异于是引火烧身,将来必成大患。”
何湛冷喝一声,鄙夷的看着这个胆小鬼,声音沉如厉鬼;“索性让她再也开不了口,将罪全推给沈菡君,谁又能知道真相。”
王掌门看了他半晌,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中的内力悄悄凝聚;“那我也不能丢了江湖人的脸。”
台下,
苏毓琦挥舞着长鞭,在人海中穿梭。目光坚定,从始至终冷静应对。没人伤到她半分,所过之处皆人倒声哀。
她目标明确的往石阶上去,阻力重重。在红月又扫开一个角时她还未前进。已然被一股虚无的真气弹飞。
沈菡君鹤立鸡群的在山门上无人理睬,只能焦急的原地跺脚:“小心啊琦哥,老匹夫手段阴险可别着了他的道。”
见苏毓琦轻松进攻的身姿忽然弹出,还在空中飞了几米。她顿时叫了出来:“当心!”
落地的一瞬,重阳珠自然僵住。一成来自灵器的空气裹住苏毓琦,轻轻挨到地上。倒有了怜香惜玉的滋味。
沈菡君到嘴的叫声绕了个弯,见识短的哇了出来;原来那玩意不是装饰啊。
本是胜券在握的王掌门收回手,不屑的哼了两声:“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敢在我这叫嚣。看你有多少灵器能用。”
苏毓琦喘了口气,吃力的爬起来。捂着胸口感受到一股重击,已有了想咳血的难受。
还未休息好,围着她的弟子忽然移了过来包住她。约莫是想乘她病要她命。只是有了防备,苏毓琦不至再被王掌门偷袭。
眼见再一次回到了原处,苏毓琦没有上前,她右手微甩,手中长鞭重新变成长剑的模样。通体绯红,细长凌厉。
还没等王掌门出手,苏毓琦已动了丹田。全身真气绕于剑上,漫山桃花跟着飞舞蹁跹。
“看不出来,这小丫头竟有如此深厚的攻力。”何湛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力量,却还不知她根源,不敢轻举妄动。
动荡江湖多少人才都是知根知底,高手皆有记录在册,排名先后。可如今突然杀出一妙龄少女,让众人皆失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