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猫,它把自己照顾得很好,毛发干净油亮。正躺在绿茵草地上,看也不看面前小碗里的猫粮。
景澜言:它看到人就喵喵叫凑上来,但是不让人摸。人要走了,反倒勾着裤脚不让走。
白今喻眼神微动,手上已经先于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法把消息发了出去。
白今喻:来拒去留……?挺好看这猫:p
白今喻:好几次看到你在喂猫,是进了猫协吗?
景澜言:嗯,学长都看到了?
白今喻消息发出去当即心虚,想要撤回。但在看到景澜言回的消息后,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手剁了。
回了这么多天后“嗯”“哦”“是”之后,白今喻第一次主动询问景澜言的近况。
直接就暴露了自己之前几次偷看人家的事情。之前他对景澜言不冷不热的,现在又显得他像是个痴汉偷看景澜言喂猫。
他真不是故意看到的,只是每次景澜言都恰好出现在那个位置。
白今喻想了想,只好带着些慌乱地掩饰回道:嗯,我这边有事情,先不聊了。
旁边的人看到白今喻带着些慌乱把手机塞实验服兜里,笑眯眯地凑上来:“出什么事情了吗?这么慌,你这不对劲啊。”
白今喻矢口否认:“没什么不对劲。不是商量要分配任务,赶在ddl前把这几组数据补上吗?”
手机屏幕的另一端,景澜言看着到白今喻强装镇定的冷淡回复,眼底却渐渐流露出了些笑意来。他抬手顺了顺手下的猫脑袋,起身就准备离开。
“哎这不是金鱼的宝贝对点学弟吗?”有人在他身后突然出声。
景澜言就蹲在化学院楼和药学院楼之间的小路上,他闻声转头看去,一个瘦削的青年向着他挥手,是陈寻。
他向着陈寻点了点头:“请问有事吗?”
陈寻背着个包,从化学院楼对面的经管院系楼走出来:“没事,就打个招呼。”
“别急着走啊,学弟,加个联系方式呗。”陈寻看着景澜言转身就准备走,在心底啧了声,这人怎么比白今喻还难搞。
景澜言把目光缓缓投到旁边另一栋院系楼上:“我已经进了猫协,不好意思啊陈学长。”
“猫协啊……”陈寻看懂他那个眼神示意,嘴角扬着笑,“没打算拉你进来,金鱼也不会生气的。我就路过打个招呼。对了,说起猫协,你们会长符深……”
景澜言油盐不进:“他现在就在学生活动中心,猫协活动室327。”
陈寻:“哎不是,我有事问你。”
景澜言目光又扫过那栋楼,并没看到想见的人,他向着陈寻挥手:“陈学长,我先走了。”
“急什么!”陈寻连忙追上去,神神秘秘的,“拿白今喻的消息跟你交换。”
景澜言顿了顿:“我有什么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有些事情,他肯定不会跟你说的,”陈寻试图打窝钓鱼,“我这还能给你个参考。”
景澜言拒不咬钩:“不了,不需要拿他做什么筹码。”
陈寻实在没了办法:“真的有些关于你们会长的事情我想问问,算我欠你个人情。”
景澜言突然停下了脚步:“那说说看。”
语气之干脆,动作之利落,让人深深怀疑他就是故意等这句话的。
偏偏景澜言还补上一刀:“别误会,就是看陈学长真的很急,要是我有什么能帮上陈学长的,还是要试试的。”
陈寻:“……哦。”景澜言前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吧?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被这小子耍了。
陈寻咬牙微笑,这小子,在白今喻面前装乖装老实,心是黑的。
景澜言和陈寻的小插曲,白今喻自然不知情。
下一周协会例会时,白今喻照常报道宣传部的工作,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陈寻望着他的眼神相当不友善。
例会结束后,白今喻背着包走到陈寻边上:“你那个,是什么眼神?”这么奇怪,他什么时候得罪陈寻了,跟他从陈寻兜里掏了几百万走一样。
陈寻侧过脸,掩饰性地推了推眼镜:“什么眼神,我不知道啊。
白今喻自然不相信他的措辞,但陈寻不说,他也问不出来。白今喻不冷不热地扫了陈寻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陈寻还在他身后务必热切地喊道:“恭送白老板……”
白今喻因为他这一句,险些把自己绊倒。正好有人从旁边路过,见到他趔趄了一下,抬手扶住了他的手臂。
白今喻下意识就想要甩开,但身边传来的声音相当耳熟:“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