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澜言猜白今喻是等自己夸他,但在夸赞这一方面,他的语言已经不只是匮乏了。他顿了顿:“嗯,做得很好。”
白今喻也不介意,心情很不错地嘿嘿一笑,然后把自己丢床上:“那你去洗吧。”
结果等景澜言洗完澡再出来,白今喻埋在被窝里已经睡熟了,看来白天他坚持不懈找话还是消耗了不少精力。
景澜言盯着白今喻的睡颜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又一次错失了良机。
外面天还没有黑透,景澜言把窗帘拉上,订好了闹钟,也闭眼开始休息。
如何半夜从床上爬起来,白今喻被景澜言喊醒的时候,脑海中还在思考这个旷世难题。景澜言看着他这样子恨不得凑上去亲两口,但是心里痒痒他也得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就只是轻轻拍了拍白今喻的背。
迷迷糊糊套上外套,白今喻艰难万分地出了房间。到了院子里,山上的风吹来,白今喻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并不止白今喻是这样的状态,院子里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的其他人也被这风吹个彻底清醒。
这边几座山开发出来后,都修了山路,但还保留了一些山林没开发或者只修了山梯。而所谓的最高点就是其中一座峰。从民宿直接出发,有一条路能够绕去那座锋的山梯旁边。
白今喻揉了揉脸:“为什么要白费这些功夫还要绕来绕去。”
陈寻听到了白今喻的抱怨,他一边把衣服拉链拉到顶一边笑:“你该谢我劝住了符深,不然他打算把我们都搬到山底下,再从底下往上爬。”
白今喻沉默了,不得不说,这次还真得感谢陈寻。他完全不想下了山,再绕去山脉的另一面从山脚下往上爬。
这到底是出来玩,还是出来拉练?
晚上山里要比白天冷很多,再加上山里还起了雾,走了一段路,白今喻就感觉脸上都是湿漉漉的。
山里月光很是明亮,不需要路灯也能看清楚路。但深山老林,山雾茫茫,一群作死的大学生深夜爬山,按照某些恐怖电影的走向,浓稠的山雾中可能会走出点什么或者将什么人吞入腹中。
这一刻,这样的联想出现在不止一个人的脑海中,也不知道是谁突然来了句:“我有点饿了。”
结果真有人从背上包里掏出来几包零食,就此掀开了话匣子。
话题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学校身上,有人幽幽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就来了这学校,当年有一份高考志愿摆在面前,只是我没有好好珍惜。”
这就是大一大二学生基本绕不开的话题,不管入校时是高兴期待还是怎么样,在这待上一个月,这个心情就会发生变化。
一群人凑在一起,从学校湖里养的绿头鸭大头鹅吐槽到学校食堂昂贵的清汤寡水,不多时,便有大一学生发出了代代学生都会问的问题:“为什么我们学校会这么穷?我看拨的经费也不少啊。”
身旁的学长学姐清清嗓子,就开始讲述从不知道多少届学生前就开始流传的学校秘闻,这些秘闻中学校多数作为笑话的中心,引发笑点,直指谜底。
说完了笑话,就继续开始吐槽。有人抱怨了句:“早知道就不跑这么远读书了,至少平时周末都能直接回家。”
身边有人顺着就往下聊:“哦,你什么地方的?”
抱怨者叹了口气:“滨省。”
陈寻耳朵一动:“那不巧了,符深和白今喻也是。”
符深懒洋洋应了声:“我水市的。”
几个人都没有收声的意思,白今喻在队伍最后面也听得个清楚,他顿了顿转头问景澜言:“你也是c市的?”
景澜言其实早就在等白今喻主动问他这个问题了:“嗯,我是北一高的。”
白今喻愣了:“我也是。”
景澜言轻笑:“真的吗?那真巧,就是可惜高中跟学长不认识。”其实一点都不巧。
“你后悔跑这么远来这个学校吗?”景澜言又问,关于高中的话题,他想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和白今喻说。他也好奇白今喻对这个话题的想法。
阳城沿海,水市也是,不过两地气候相差很大,饮食习惯也有一定的差异。阳城地理位置好,K大又是名校,真说起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白今喻摇头:“我倒不后悔,这里挺好的。你呢?”
景澜言侧着头看他,双眸倒映着月色和白今喻的身影,张扬艳丽的脸在朦胧的月色下多出了一分说不出来的妖异,他说:“我也觉得,让我有机会再遇到学长。”
白今喻感觉自己像是被山间精怪蛊惑住了,失神了好久,他才恍惚反应过来景澜言说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