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微月把车停在一处偏僻的小院,院子外站着一个人,正是谈微月说的老胡。
胡斌上前,看了眼钟杳,对谈微月说道:“张哥在里面,那老巫婆装傻充愣,死活不认。”
谈微月冷笑,“直接动手就行了,废什么话。”
胡斌欲言又止。
钟杳推开门往里走。
院子里,张枭死死地盯着叶老太,一个年轻点的男生和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子在大眼瞪小眼。
谈微月指了指年轻男生,依次介绍,“那是许昌霖,新来的。旁边那个是张枭。这是胡斌。”
钟杳朝几人点头,“钟杳。”
徐昌霖欲哭无泪,“谈姐,这孩子怎么办,他这么看着我,我没法下手啊。”
谈微月一把拉开许昌霖,正要动手,那个男孩突然拿出一把刀,朝着钟杳刺过来。
几人一惊,张枭反应最快,一脚将男孩踢开,脸色不好地看向谈微月,“孩子你解决,我去里面抓人。”
谈微月朝胡斌示意,胡斌跟上。
许昌霖把刀踢开,啧啧两声,“看不出来,这小子胆子这么大。”
钟杳看了一眼小院的布局,看向那男孩,扯了扯嘴角,眼神冷淡,“他奶奶害人,他是帮凶,身上背了不少债。”
许昌霖有些意外,问谈微月,“姐,这也是新人?”
“还不是。”谈微月撒了一把药粉,男孩倒在地上,睁着眼睛,不能动作。
许昌霖又说:“他好像不会说话。”
钟杳:“老的造孽太多,报应在小的身上了。”
“你胡说,哪里来的贱蹄子敢说我乖孙,去死!”
叶老太手里拿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棍子,朝钟杳刺过来。
钟杳神色平静,拎起地上男孩挡在身前,叶老太眼神一变,手里的棍子转了方向。
钟杳勾唇,笑得邪肆,“怎么停手了,继续啊。”
叶老太恶狠狠地瞪着钟杳,手里的东西准备朝着谈微月甩出去。
钟杳弯眉,淡笑,“你要是再不安分,我就让你这乖孙也尝尝被鬼上身的滋味。”
叶老太刀子一般的眼神射向钟杳,冷嗤,“你们这些人自诩正义之士,也拿一个孩子威胁我老太婆吗?”
钟杳见胡斌和张枭控制住了老太太,丢开男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笑容甜美,“不是哦,老太太,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几人脸色微变。
钟杳弯腰捡起叶老太丢在地上的长棍,拿在手里颠了颠,“这里面是什么?”
叶老太抿唇不语。
钟杳冷眸一眯,将棍子丢出去,甩在半空,紧接着,一张符咒落在上面。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长棍突然着火了,长棍迅速变成了一节一节,从半空掉落。
伴随着的,是火焰灼烧在上面发出的恶臭。
钟杳捂住口鼻,抬手掐了个诀,周身空气被屏蔽,臭气飘不过来。
许昌霖没忍住,扶着院墙吐了。胡斌和张枭面色难看。谈微月捂着口鼻,默默往钟杳这边靠了靠。
“不要!”叶老太见她的棍子被烧,挣脱了胡斌和张枭的控制,跑了过去,蹲在地上试图拼起那些碎片。
男孩朝叶老太靠过去,帮叶老太捡东西。
许昌霖吐完,惨白着脸问:“那是什么东西?”
“婴儿死去的骨灰。”钟杳眼神淡漠,嗓音平静,“用蛇虫鼠蚁的身体碾成的汁液粘合在一起。”
“哇——”
许昌霖没忍住,又去“吐了。
晓晓在空间里,缩着身体,面色难看,“杳、杳杳,你别说了,我害怕。”
钟杳看向谈微月,“要进去看看吗?”
谈微月点了点头。
胡斌和张枭留下来看着叶老太和她孙子。
钟杳把门踢开,里面的气味实在太难闻,钟杳和谈微月都捂住了口鼻。
谈微月走在前面,房间不大,外面是客厅,里面的隔间是卧室,看了一圈出来,也没发现什么东西。
钟杳丢了张符咒出去,谈微月看到了,惊讶一瞬。
晓晓:“杳杳帮忙揪出叶老太,除一天基本寿命,额外获得十天寿命。”
……
“叶老太的事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担心。”谈微月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点开,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钟杳靠在车窗上,看着有点累,“我知道了,谈姐姐,前面那儿我下车就行。”
“好。”谈微月把车停在路边,要是以往她或许会不放心,但今天看了钟杳出手,谈微月就确定钟杳不是普通人了。
钟杳下车,把车门关好,朝谈微月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进了小巷。
突然,钟杳向右看过去。
“钟杳。”
钟杳听到司箴的声音,扭头,看见他在门口。
钟杳眉心微蹙,抬脚朝司箴走过去。
“刚才在看什么?”司箴朝着钟杳刚才看的方向看过去。
“可能看错了,好像有人在那边。”钟杳神色疲惫,微仰着头,“你怎么出来了?”
司箴牵着钟杳的手腕进门,“不是你发消息说回来了。”
钟杳懒懒的拖着脚步,有气无力地开腔,“啊,这个点陈婶肯定休息了,我这不是提前告诉你一声,好让你给我开门。”
司箴回头,语气温沉,“事情不顺利?”
“还行吧。”钟杳换了拖鞋,瘫在沙发上不愿意动。
司箴托了下钟杳的胳膊,“去洗手,我去拿牛奶。”
钟杳不想动,赖了两秒,起身磨蹭着往洗手间走。
司箴看了眼钟杳慢吞吞的背影,去厨房把温着的牛奶拿出来。
钟杳一边洗手一边发呆。
晓晓:“杳杳,你怎么了?”
钟杳:“没事,就是感觉有点累。”
晓晓:“今天晚上别看书了,好好睡一觉吧。”
钟杳看着镜子里颓然的小脸,轻轻嗯了一声。
钟杳洗完手出来,司箴站在餐桌旁叫她,“过来喝了就去休息。”
钟杳趴在餐桌上,慢吞吞地喝着牛奶。
忽然,脑门一凉,司箴的手附在她的额头上,“不舒服?”
“有点累。”钟杳懒懒地应了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