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快车的后座,街影快速在她眼前闪过呈现出来虚晃高低不同的虚像一时间在略过她的脑海里掀起波澜。
当初接触到这个厂子和他们经理交接的时候,燕书禾和江曼还说过关于沟通和签合同的顺利程度和前几个厂子合作下来的感受,要是能早点遇到这个厂子就好了,也就没那么着急向厂子那边催进度,没想到转头就给她们下了马威。
想着一直到厂子门口,被打扫得干净的大院口和滕亮的栏栅门不带一点灰尘的,那些曾经在燕书禾眼里点点首肯的事情现在历历在目的全部带上了灰色的情感色彩。
她顺着走廊上到最靠近楼房那边的第二层,刚到楼梯口就能听见期间传来的交流声。
江曼的声音十分好辨认:
“经理,也不能就因为我们新合作就欺负我们啊。”
她正力争地和坐在沙发对面的人交流。
只是当他们都不在乎白纸黑字上约定的东西的时候,在合作里没有人会三言两语而改变什么。
“姑娘,我刚不是说了吗,这都是上面传下来的令,我们也改变不了,违约这钱我们也会给,实在还有什么问题只能找我们老板去说了。”
从窗户口看进去不被江曼注意到的一面,经理正笑着将茶几上沏好的茶液冲洗着茶盏,那表情摆出的样子不想是陪好的样子。
燕书禾把着房间把手感受到了之间的冰凉瞬间的刺骨。
明明才刚从长宁回来。
她低头将袖子拉了上来,遮住了直接能与把手完全接触的地方,才片刻觉得安心送力打开了门。
“你们老板办公室在哪?”
正好是送到嘴边的话题。
她感受得出来江曼过于在意这次合作的失误对品牌带来的影响而压制着自己已经开始驰骋的心情,在狭小的经理办公室里喘不上半口气控制着自己没问出这句话,而正好燕书禾的出现改变了这个局势。
被打开的门带来了一阵凉爽清新的冷风。
“这个点他估计不在这里。”
经理低头假装翻动着腕上的金表,若有所思。
她洞察着他的心事重重里带上一点不甘情愿,就像是每次林艾明明有事情却无奈还是要带上燕书禾的表情。
“我是问办公室。”
燕书禾顺着他不断削弱的语调接上话头,连续的像是在咄咄逼人地审讯别人。
她很少逼自己露出这样的样子,但总有一些人是认着她们的好说话才觉得可以拿捏他们。
燕书禾直视着经理雾黑的眼睛,很快得到了他逃避的回答。
“上顶楼右拐。”
经理说着起身比她们先一步露出了语气里的不耐,停在了和办事处风格有些不入的座机旁边,
“我都和你们说了,你们还是去找老板吧。”
他表现出来的警惕动作尽收燕书禾眼底,边着江曼已经起身站在她身边松了口气,边随着她的步子走出办事处边低声和她吐槽着:
“就这交流态度不知道这个厂是怎么办得这么大的。”
“吃资本呗,只要捧着资本就能活下去。”
燕书禾自嘲,在老式窗边果然看见经理正拿起座机播出号码,在视线触及到燕书禾的一瞬间还对她施出了驱逐的表情。
要是当时真的顺着林艾的安排可能就不会经历这些事情了吧。
只是片刻她便驳回了这个想法,要是和林艾妥协才是让她觉得最难受的事情。
“今天要不是我正好看见无意听见别人正在说这件事情,来问了一下进度,最开始还敷衍说正在进行,连加工样品都寄不出来。”
江曼顺着楼梯走上楼的时候说着,
“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在鼓里蒙多久。”
“资本就是这样的。曼,我们都再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厂子现在还有线空着能接急单,联系一下。”
说着两人便转弯上了层楼,燕书禾虚无地向上望了眼
“这边倒是先不着急。”
“嗯?”
江曼挽上她的手臂,
“我们燕总又有什么想法了吗?”
“看这样子,他们顶上那个一时可能还不愿意见我们,还不如我们在找个地方先坐着休息下。”
“行。”
答应下后,她们在中间正好对着楼梯那边找到了敞开的休息室,刚好见着拿着清扫工具的大叔走出来,就在要关门的最后一瞬,燕书禾先迎了上去:
“叔,等下。”
“你们是?”
江曼和燕书禾相视坏笑:
“新介绍来厂里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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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到会和场地的时候,穿着学具的赵弋峥见到了翁信,那个有一面之缘但后来再也没找过的心理医生,并不是不信任只是赵弋峥一向不是很相信这些。
时间会帮他忘记一切的,更何况他现在好的不行。
“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会滑雪的样子。”
赵弋峥戴上手套做出随时准备好接受训练的样子。
在将要戴下的护目镜前,赵弋峥虚地望向翁信。还是那双看着什么东西都没有心情的眼,还是那双浓眉。
“不会。”
翁信说话的时候冷冷的,也不像当时在医疗室时候的样子,
“但凡仔细看过早上的安排表的话,都应该不会问出这样的话。”
赵弋峥听着有点摸不着头脑,从一边的小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图片才后知后觉发现上面安排的课程。
“抱歉,我只注意到了要准备的东西,就自然而然觉得是要训练些专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