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
姜一鸣听到身前突然传来一阵软糯的声音,不可置信的盯着书本愣了几秒。
片刻,嘈杂的四周再次传来那阵软糯的声音,“同学?”
姜一鸣听清了身前那人叫的确实是自己,这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
抬眼望去,一个暖洋洋的笑容扑进姜一鸣心窝。
“你是叫姜一鸣吗?”
姜一鸣盯着眼前这个粉糯小团子,叫出自己的名字,心头不由地一颤,盯着那张软乎乎的脸,干巴巴的眨巴着眼睛。
“嗯。”半晌,姜一鸣僵硬地点点头。
“你好,我是訾优。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这个给你!”
姜一鸣瞳孔微颤,看向訾优递来的一板贴纸,迟迟不敢伸手。
周围的同学闻讯,纷纷拥上来,一阵惊呼,“哇!迪士尼的贴纸诶!”
“訾优~给我一个好不好嘛?~”
一个女生挽住訾优的胳膊撒娇道。
周围的同学闻声,也纷纷冲訾优嚷嚷道,“我也要嘛~”
“我也要!”
“我也要!”
姜一鸣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訾优。
见訾优微笑着,握着贴纸,坚定地盯着自己,姜一鸣终于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突然,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纷纷散去。
訾优上前一步,将贴纸快速塞到姜一鸣手中,握着她的手,俏皮的眨了下眼睛,“那说好了,我们今后就是好朋友喽!”
姜一鸣呆滞地看着那个身影蹦回窗边的座位,摸索着手中的贴纸,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小学一年级那会儿,姜一鸣的同桌是个胖胖的男生,也是姜一鸣不愿想起的一个人。
胖同桌瞥了眼姜一鸣手中的贴纸,用膝盖顶了顶姜一鸣的腿,“给我一个!”
姜一鸣将贴纸护进胸口,“不给!”
胖同桌见其拒绝,脸上闪过不快的色彩,加大力度继续用膝盖顶了顶姜一鸣,“给我!”
姜一鸣吃痛,“不给!”护着贴纸的纸握得更紧了。
“切!小气!”胖同桌转过头看向黑板,将凳子往外挪了挪,不再理姜一鸣。
姜一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贴纸,微微扬起嘴角,“我也是有朋友的人了。”
摸着吉他上的贴纸,思绪慢慢被拉回现实。
“当时宝贝到不行的贴纸,好家伙!全被我贴到这把吉他上了!”
姜一鸣仔细打量着吉他上横七竖八的贴纸,微微蹙眉,默默在心中吐槽,“这种可爱风的东西,跟我现在这种酷girl风不太搭啊!”
手指拂过一张张贴纸,有些任命地在心底安慰道,“啧!嗐~还好,还好。訾优眼光不错,这帖纸还是迪士尼的,classic~还不错,至少跟我现在的风格没那么太违和。这......”
当吉他被翻到正面,姜一鸣忍不住惊呼:“啊!~”
护板上赫然贴着一张唐老鸭的贴纸!还是那种bulingbuling带钻的!
“啊?!~”
姜一鸣不可置信地捂住正在发出唐老鸭同款声音的嘴巴:这么巧!
姜一鸣翻了个白眼,一下栽倒在床上,闭上眼睛缓了好久。
突然,一个鲤鱼打滚坐起身,“这能扣掉吗?”
正想着,伸手就要扣掉护板上的唐老鸭。
结果被黏了一指甲盖的胶体,看着贴纸即将带起的一小片漆体,姜一鸣慌忙给它贴了回去:啊~算了,算了。
随后,倒在床上,抱头哀嚎,“啊~!抠~不~掉~啊~!”
手机传来震动。
姜一鸣点开一看,季女士发来消息:关心姜一鸣体温,并提醒记得吃饭,记得乖乖去医院接着吊水。
姜一鸣最怕打针了。
这种情况,季女士又不在家,姜一鸣自然是不会去的。但考虑到下周六的演出,姜一鸣只能“壮烈牺牲”一次了。
瞟了眼屏幕上方的时间,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中午了!
姜一鸣套了件外套便出了门。
状态不佳,姜一鸣今天就没骑车。
侧头倚在公交车的窗户上,看着窗外缓缓飘落的落叶,又瞄了眼几乎光秃秃的树干,不禁感叹光阴似箭。
秋天也要临近尾声了,冬天就要来了,这一年也即将倒计时了。
“生日也就快到了吧?今年,我还可以像小时候你给我过生日那样,为你庆生吗?”
姜一鸣眼眸低垂,将心愿悄悄说与枝头的零星枯叶听。
“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下雪呢?Y市冬天的的雪属于薛定谔的雪,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话说回来,Y市好像一连三年没下过雪了吧。啧~估计今年下雪的概率也不大。”
姜一鸣望着窗外匆匆而过的街景,在心底低语,“我记得二年级那会儿冬天下了好大的雪。我跟訾优还在她家的院子里堆了雪人......”
车子摇摇晃晃,思绪也摇摇晃晃,姜一鸣试图用回忆使自己的恐惧也摇摇晃晃,最好晃出脑袋!
随着公交车在医院门口停稳,姜一鸣只能咬紧牙关,任命地上前“赴死”。
脚步刚踩上站台,姜一鸣一个急刹车,脚掌来了个“托马斯大螺旋”,紧急调转方向向着马路对面的面馆走去。
“吃饱好上路!呜呜~”
折腾了一下午,姜一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
一躺在床上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姜一鸣与訾优两人正在堆着雪人。
訾优让姜一鸣去后方滚个大些的雪球,姜一鸣应声。再回头时,訾优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姜一鸣一人,站在茫茫雪地中嘶声裂肺地哭喊。
姜一鸣猛然惊醒,坐起身子,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姜一鸣心脏狂跳,突然想起周日还有一个晚自习,连忙拨通电话。
“妈~你在哪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