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面色苍白,眼底的兴奋压都压不住,看着魔妖在阵中狂奔却逃不出,嘶吼声不断
魔妖被血气逗弄,万箭齐发,撕碎了它们
这场毫无预兆的屠杀持续了一盏茶
陆北倒下,阵法之中,无一生还
陆北:“阳光,再也见不到了……”
锦书没心情管死了多少人,也没时间管,顾不得伤心,要不停的击杀
但人也会累,陆北的阵法让他喘了口气也仅仅只是喘了口气,阵法散了,又有一群魔妖冲过来
朝漾:“为什么?为什么还有魔妖!!”
他垂眸盯着怀里的尸身,不敢置信的说:“尸体都留不下吗!!”
牧南宁面色惨白,躺在那里只有一小团
朝漾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喃喃道:“南宁对不起,你身体的东西我分离不出来,我用不了灵力”
珠子迟迟落不下去
朝漾呼出一口气,别过头,珠子落地
火焰霎时间包围了牧南宁
朝漾:“也该停下了”
锦书已经麻木了,在他砍死一只魔妖后一个踉跄差点摔了
力量枯竭
锦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友们因力量枯竭而献祭
锦书垂眸,轻声说:“他们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以魂灵为祭,鲜血为引,至此请神明借修为”
锦书一手持剑,一手持刀,一人杀光了这次前来的魔妖
锦书倒下却没有摔倒而是有人接住了他
锦书看过去是秋怀,张了张唇,嗓子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眼皮很重,无声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没了生息。
秋怀盯着再度而来的魔妖
朝漾:“为什么还有?”回头看去却只看到了空气
“穆宴好算计,从他来到清暮城就已经全完了”
“牧南宁,对不起”
一滴泪滴落
…………
朝漾捂着心口苦笑:“朝漾啊朝漾,你害惨了一个孩子”
秋怀的灵力枯竭,站起来掏出再没用过的珠子,刚想甩出去却被献祭的人打断
秋怀就站在那,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看着杀光魔妖的人回头看着自己笑
他倒下了,战场上除了守城门的四个人就剩下自己了
秋怀垂眸喃喃:“命可真硬啊!”自嘲的笑着,紧盯着又一波而来的魔妖
珠子被注入火焰全部被甩出去
爆炸声响起,又杀死了一波魔妖
秋怀拿剑的手在颤抖,珠子用光了他的灵力
秋怀目光一沉,在看到魔妖之后,剑被他插在地上
结印
“我以魂灵为祭,鲜血为引,至此请神明借修为”
秋怀拿起剑,勾唇轻笑,如同从地狱之下爬上来的厉鬼,剑在滴血被染成了黑红色
同最后一只魔妖一起倒下
秋怀望着高悬在上空的太阳一滴泪划过
“你们,来接我了吗?”
朝漾:“全都死了,没有转机了吗?”
他静静的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守在城门之下的四个人对视一眼,眼底全是决绝
城门之上的少年们在击打着阵法,想要出去
“开始吧……”
他们对视一眼
“吾以吾身,吾以吾血为引”
“吾以吾身,吾以吾血为引”
这一次没有人去击杀,而是布了一个结界护在城墙之下
从他们体内涌出阵阵白烟分散在结界之上
白烟在他们周身游走
魔妖在撞击着结界
一下又一下
撑起结界的两个人七窍流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白烟舔舐着他们的血迹
他们在撑了许久
结界毁了,他们同时也倒下了
“吾以吾身,吾以吾血为引”
“吾以吾身,吾以吾血为引”
结界被毁后又续上
魔妖烦躁的加快了撞击的速度
结界快撑不住了换句话说,是他们撑不住了
太阳落下
天——黑了
魔妖晃悠悠的离去
果然,黑夜,魔妖是不会进攻的
在这时阵法破了,她们衣裙飞扬,她们从城墙之上跳下
方易接住了倒地的师兄,可什么话也没说,他们的身躯就消散了
方易:“怎么连尸体也保不住!!!”
锦柯叹了口气,对她们说:“现在前辈们没了,后面就要靠我们了,怕不怕死?可能不只是死亡”
方易抬起头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锦柯:“我们有三十个人,刚好,刚好可以用最后一个禁术,我们,要守住清暮城”
方易站起来质问他:“锦柯!我问你,是不是你,你不是可以破开阵法吗?怎么不早破开?而是要等到现在”
剩下的姑娘站在方易身边一同质问他:“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方易:“为什么要等到他们都死光了才破阵”
方夜站在她身侧说:“我们这里就你最强”
姑娘们:“为什么?要现在才破阵!”
锦柯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你们以为我不想吗?可我不能,三十个人一个不能少,让你们出去后面怎么办!”
方易:“你,这是为什么?”
锦柯抹了把眼泪说:“前辈们知道自己终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不怕,但他们怕护不住清暮城,知道吗?那天前辈们看的册子全是禁术”
方夜:“禁术?所以你说的三十个人一个不能少是什么意思”
锦柯从怀里掏出册子说:“我们要用最后一个禁术,禁术最少要有三十个人,我们要守住这个城”
方易从他手里夺过过册子翻开看完后传给后面的人传阅
她们都沉默了,沉默了许久
方易率先开口:“如果只有这个方法可行,我愿意”
方夜点头:“是,我也愿意”
“没道理她们愿意而我不愿意”
锦柯问:“阵法一旦开始就无法后悔,你们怕不怕死后尸体全无,魂魄消散”
方易和众姑娘们对视一眼
方易:“那你怕不怕”
锦柯愣了一下,说:“我怎么会怕”
方易:“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锦柯:“既然不怕,就先让前辈们入土为安”
城中百姓也纷纷出来为他们收尸
月亮被迫让位,太阳照耀着这片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