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婧离开,南歌也把花送给钟杳,“新年快乐,你的表现让我出乎意料,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谢谢。”钟杳接过花,“也祝你新年快乐,事业红火,来年事事顺利。”
南歌点头,“那就借你吉言,用我帮你把东西拿下去吗?”
“用的。”钟杳指了指地上的箱子,“不多,就两个。”
钟杳和南歌一忍推了一个行李箱,刚出门,就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司箴。
司箴顺手接过钟杳手里的行李箱,“都收拾好了?”
“好了。”
钟杳说完,就发现南歌一动不动地看向她和司箴。
南歌面无表情,“我说,不应该是把我手里的这个拿过去吗?”
“我来。”路擎赶紧接手,“南小姐,我来。”
“再见。”南歌朝后摆手,大步离开。
“走吧。”
司箴顺手牵上钟杳的手,接过钟杳手里的书包,把行李箱留给了路擎。
钟杳垂眸看了眼牵在一起的手,唇角上扬。
上了车,钟杳拿出手机回消息。
姜栀几人早就回家了,一直在约钟杳去玩。
薛之意也在抱怨考试频繁,做卷子到头大,怨气也很大。
薛之意:【我帮你整理了所有小测过的试卷,可以送货上门哦】
钟杳:【人来就行,不用带东西】
薛之意:【用的,礼物一定要带】
钟杳:【这个礼物我一般想收呢】
薛之意:【这是我们对你倾注的满满的爱】后面还附着一张截图。
薛之意在钟杳的粉丝群里,向其他粉丝保证,一定把‘爱’送到。
钟杳:【我谢谢你们】
薛之意:【我会向他们转达,不用客气】
晓晓:“杳杳,之意宝宝说话有平淡的死感。”
钟杳:“一周三考是个人都会死一死。”
薛之意:【晚上我和张雅洁来给你送爱的礼物】
钟杳:【……谢谢】
薛之意:【不客气】
钟杳正要把手机按灭,突然收到了随泱的消息,【我的在床等你】
钟杳:【时间地点】
随泱:【随时可以,老地方】
晓晓:“你们俩这话单拎出来都是要炸裂的程度。”
钟杳:“合在一起也炸裂。”
晓晓:“宝,你变了。”
钟杳不理会这戏精,收了手机看向窗外。
路边的树光秃秃的,树叶早就掉完了,到处透着一股冷清。
家里的暖气烧得很足,钟杳一进门就脱了外套,司箴顺手接住挂好。
“还是家里舒服啊。”钟杳瘫在沙发上感叹,“古镇连暖气都没有,冻死了。”
路擎很好奇地发问:“钟小姐,你也怕冷啊?”
钟杳无语了几秒钟,“我也是血肉之躯,不是会发光发热的奥特曼。”
路擎表情讪讪,“我还以为你跟云先生一样也不怕冷。”
钟杳沉默片刻,“我还没厉害到云祉那个地步。”
司箴递了杯温水给钟杳,“先去休息?”
“等会儿薛之意和张雅洁要过来给我送卷子。”钟杳想到随泱,又说:“我晚上去找随泱,不回来。”
司箴正要说话,陈婶从厨房探出脑袋,“是泱泱吧,不如叫到家里来,也热闹一点。”
司箴也附和,“随泱租房子的小区治安不好,隔壁院子收拾过了,可以住人。”
“你怎么知道泱泱没换房子?治安不好是在质疑云叔叔的管理能力?泱泱跟我睡就行为什么要去隔壁?”
钟杳之前习惯了和司箴作对,下意识就找茬,说完才反应过来,默默坐直了身体。
“知道随泱没换房子是华医生拜托了我回青川多关照随泱一些,治安不好是那个小区前几天出了一起抢劫事件,去隔壁是怕随泱不自在。”
司箴说完,双眸直直地盯着钟杳。
“华医生?”钟杳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当时也是明医生拜托你照顾我,你也会对泱泱……”
“钟杳。”司箴打断钟杳的话,有些头疼,“你跟随泱不一样。”
“哪不一样?”钟杳不依不饶地问。
司箴看着钟杳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在我心里不一样。”
“哦。”钟杳淡定地拿起杯子喝水。
晓晓:“宝,你很无理取闹。”
钟杳:“我有颜有钱,无理取闹怎么了?”
晓晓:无言以对。
接收完薛之意和张雅洁满满的爱,钟杳就去找随泱了。
随泱之前都在京城,回青川也没再找房子,还是老地方。
钟杳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随泱也变了一些,又长高了一点,五官更立体了,气质也更冷了。
看到钟杳的时候冷淡的眉眼露着明显的笑意,“好久不见。”随泱摊开手,笑着说道。
“泱泱。”钟杳抱住随泱,“你怎么瘦了?”
随泱:“是你胖了。”
“不可能。”钟杳捂着脸,“我明明是长高了。”
随泱抱臂,上下打量了钟杳几眼,点头,“确实长高了,看来吃的不错,剧组伙食真好。”
钟杳在剧组三个月,整个剧组的饭是有人专门送的。方婧老是抱怨她不仅吃胖了,嘴也养叼了。
钟杳看了眼里面,墙角立着行李箱,画板也用塑料膜封着。
“泱泱,我觉得我的床可能比你的床舒服。”
随泱冷哼,“你睡过?”
钟杳点头,神色真挚,“睡过啊,你忘了?我和司箴吵架那次,中午在这儿睡了午觉。”
随泱转身进屋,“你现在毛病可真多,剧组的酒店是怎么住的惯的?”
钟杳理直气壮,“剧组安排的,酒店的环境和设施确实还可以。”
随泱眼眸微动,看着钟杳探进卧室的脑袋,问:“司箴安排的吧?”
钟杳稍怔,“我不知道。”
随泱扯了把椅子拉到钟杳面前坐下,翘着腿,下巴抬起,“提到他的时候你的反应不对。”
钟杳眼神闪了下,理不直气也壮,“刚吵完,没不对。”
随泱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是吗?”
钟杳支支吾吾,“是、是吧。”
“钟杳。”随泱表情严肃,“坦白从宽。”
钟杳竟然在随泱身上看到了久违的教导主任的影子。
压迫感瞬间就来了。
“事情还要从我国庆去京城的时候说起……”钟杳把她的身世,司箴和钟家的恩怨都说了。
随泱听到后面,放下了腿和胳膊,身体坐直。
钟杳最后说道:“元旦那天我发现,我好像有点喜欢他。”
随泱神色严肃,“你确定是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的照顾产生的依赖?”
钟杳缓缓说道:“我猜到自己身世的时候很害怕他会知道,只要一想到以后要和他陌路就很难受。我想一直假装不知道,但又不想骗他。终于把真相说出来之后,我感觉心里好像空了什么。”
钟杳轻笑了声,眼角湿润,“我说完就后悔了,就想着能不能找个让人遗忘记忆的符咒让他忘了。”
“符咒没找?”随泱挑眉。
钟杳摇头,“那样对他不公平,他和钟君泽是死仇,我的出生就是原罪。”
“放屁。”随泱冷声说道:“钟君泽做了什么跟你有毛线关系。”
钟杳:“那之前随老爷子做的事你还说和你有关系。”
随泱:“我是因为自小长在随家,受了随家的庇护,承了随家的恩,所以有的责任我该承担。你又没喝钟家一滴水吃钟家一粒米,你和钟家有屁的关系。”
钟杳:“血缘牵扯。”
随泱:“那又怎么了,这是你能选的吗?你要是能选巴不得离钟家远远的,要怪也应该怪钟承恩,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就该阉了。”
钟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得对。”
随泱烦死了,世界上男人那么多偏偏选这个。
“你喜欢他的事,他知道?”
钟杳摇头。
随泱:“那你什么打算?”
钟杳垂着眼,声音有些丧,“不知道,我总不能像随老爷子一样给他下蛊吧。”
随泱被钟杳的话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你冷静。”
“我很冷静。”钟杳叹了口气,抬头,“你有办法吗?”
随泱干脆利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