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则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就撞枪口上了,明明手气正旺赢了不少,却被郁珩一句“想看芭蕾”搞得瞬间没了玩头。
大年三十郑则惯是不在家过,可这个大年三十从不会在燕京呆着的郁珩,却难得在除夕这天还留在这儿。
往年的他总是在今夜飞往大洋彼岸,今年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就让这位郁大少爷留在这个失去母亲的伤心地。
今天是郁珩母亲去世的第十二年。
这些天都在敉平会混着,郑则看不惯郁珩这许久不来、一来就找事的做派,故意拿话刺他。
“点啊,羡慕你弟订婚拿我撒气啊!”
“你说说你,老宅不回我就不说了,怎么连你自己的会所也不回了。别和我说工作忙,我根本不信。”
将桥牌往桌上一推,郑则越过沙发跳坐上来。他最近难能见到郁珩,当然要好好和他热乎热乎。
刚要叼上烟,就见男人眸子一扫,郑则立刻老实的掐了。他瞧了又瞧,也不懂这一副老神在在气派的郁珩到底要做什么。
“不是吧,我最近也没带靓女来敉平乱混,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认怂的说着近期一件件放纵的事,郑则唤来候在一旁的酒保。“给我上一瓶最贵的威士忌,反正你老板也不喝,让我给他消耗消耗。”
几杯烈酒下肚,那本就不标准的普通话更是完蛋。大着舌头,郑则哭丧着脸。“大佬,细佬我真的唔知怎么惹到你了哇!那块地不也都已经给你了吗!”
“不带你这么欺负香江同胞的,我要告到中央去!”激动地郑则倒头仰躺在沙发上,“你个重色轻友的人,明明那时同妹妹仔讲话那么温柔,现在却连一个字也不提醒我。”
天花板一个又一个的小灯闪的郑则眼前发昏,瞧着他一副前来定罪模样的男人终于给了他眼神。
他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妹妹仔?
不是吧,我丢。
囫囵吞枣的嚼着从冰桶里掏出来的冰块,郑则一下来了精神。“不是吧,还真是因为女仔的原因!”
冰块嚼的“咔次”响,扶住脑壳想了好久,郑则也没搞懂其中的关联。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火辣的年上。你那个妹妹仔还是个学生仔,我点会钟意她!”
“不是吧,你不会是因为小豆丁送给妹妹仔手链而生我的气吧?”腾空又往嘴里丢进一个冰块,郑则笑的不行。“哪有去别人家做客空手上门的道理。”
“再说了,钟意了又如何。反正又不会同咱们结婚,哎呀阿珩,安适啦~”
这个从一进门就没说超过十个字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大掌慢条斯理的拿起冰球威士忌,直直看向他的目光如炬。
“郑则,我会同她结婚的。”
“所以把教你弟弟追女孩子的那一套都给我收起来。”疏懒地从兜里掏出块东西,他开了口。
“吴忧用不着你操心。你若是有闲聊的空,不如去看看你那位小女朋友,黄家下午可是又去了城西。”
本想刺激一下郁珩的郑则到最后是连本也没捞回,愤愤的又扯头灌了一杯酒,他捞起大衣起了身。
放在桌上的满钻RM被他一把套到手腕上,这个好友真是大方,百十万的手表说送就送。
既是送了,又哪有不收的道理。玫瑰金漂亮的蕴出光泽,郑则连扶额的动作都做的更顺了。
这个让人放心不下的坏女人,真是让人一天不得安宁。
*
冰箱的冷冻层彻底清了空,吴忧本将一些包的漂亮的饺子留起来以便给于妈尝尝的,但最后却都进了郁珩的肚子。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喝了酒的郁珩。
安静的都不像他了。
那双时常被冰冷覆盖的眸子都几要睁不开了,却还是强撑着不愿阖上。
“不可以再吃了。”三十个荠菜饺子被他一口接一口的吃完,吴忧有些恼。“郁珩,你是不是故意耍酒疯呢!”
刚喝完酒也不能吃退烧药,吃了饺子后男人的脸颊终于有了些暖意,可额头却还是烫的厉害。
拉也拉不动,吴忧索性不再去管。气哼哼的留下一句“不去睡就去刷碗”,她刚要接着去睡觉却见男人又从兜里掏出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