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看清,这个男人为了讨我欢心,可以豁出脸面毫无底线,即使我将身体上最恶心的部分展露,他恐怕也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疯狂吮吸舔舐。
鬼使神差的,我抚上他的脸颊,轻轻一捏。
“你求求我呢?”
骨钰眸子湿漉漉的,将手掌附在我的手背上,声音中带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委屈。
“求求您了。”
我的小挂件,拥有惊为天人的容貌,绝世无双的身材,却甘愿为了我而卑微到尘埃里。
不过,他挑人的眼光不太行。
这世上美女如云,怎么就偏偏挑中了我这样一个情绪不稳定的精神病?
“有没有人说过,你有点贱啊?”
我咧开嘴角,神色晦暗不明。
“有啊,你说过。”
骨钰闭上眼,将我的手心放在唇上轻吻。
还挺会玩梗。
无论我用怎样的言语羞辱,他都不生气,反而对我更加疼惜。
一瞬间,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座冰冷空寂的豪宅里。
那个即将与我成婚的男人,刚刚将我凌辱完的未婚夫,冷笑着提起牛仔裤,朝我吐了一口唾沫。
他说,女人生来就是要为男人服务的。
不卑躬屈膝,事事顺服的女人,是不会有男人要的。
此时此刻,我巴不得穿越回去,攥着他的衣领告诉他,
你看,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怎么推都不会离我而去,越是用力撕扯就粘得越紧。
比你好太多了。
我干脆全部放松,进入半梦半醒的发呆状态,任由骨钰摆弄我的身体。
……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细雪涌过,丝丝凉意仿佛要往人的骨缝里钻。
心脏忽然猛得一阵刺痛,我双眉紧蹙,一下揪住衣领,眼角不自觉地分泌出泪水。
此等严寒,我竟出了一身冷汗。
骨钰早已停下了动作,静静望着远处愈来愈近的山顶堡垒。
我定了定心神,放下手,默默忍受着剜心的痛苦。
死亡犹如一把利刃悬在头顶。
看来不快点拿到那草,我就真的要面临重开的危险了。
……
山顶。
我在骨钰的搀扶下跳下鸟背,笑着挥手跟姑获鸟告别。
“拜拜——下次再约——”
小鸟凌空一跃,挥动翅膀,恋恋不舍地回头看我。
公孙类抓着小青蛇的尾巴,
“再也不见……”
雪山山顶处立着一座十分宏伟的堡垒,结构独特,气势磅礴。
裴玄说过,那便是血莲草的所在之地。
我带头朝里走去,碰巧瞥见门口的牌子上刻了一串大字:
击退狻猊王,赢取血莲草~
注:只有一株,先到先得哦~
好……贱的牌子。
我本来以为山顶是遍地开草谁要谁拿的那种,不曾想原来走的是竞技路线。
慕名前来的英雄好汉那么多,草就给一根,就算打完怪了,那也不够分。
这不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吗?
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公孙类无奈道:
“来都来了,只能进喽。”
唉。
我叹了口气,拖着怏怏病体像个死人一样走进堡垒大殿。
令我意外的是,殿内竟然已经有人了。
不远处,不知何时被唤出工作的狻猊王正在一挑二。
两个人影浮在空中,上窜下窜,拳影疾如闪电,鞭花纵横交错,叫人眼花缭乱。
我揉揉眼睛。
是先前的大叔大姐。
公孙类撇撇嘴。
“啧,还以为他俩是一伙的呢。”
小青蛇用尾巴给他弹了个脑瓜崩。
“不是一伙的不更好?你看这俩强的,要是一起上我们肯定打不过。”
公孙类:“算有点道理……”
说罢,两人便不约而同地冲了上去,加入战斗。
趁现在人少,把狻猊解决之后就赶紧去抢了血莲草。
否则等那些卡在半山腰的人上来之后,事情会难办很多。
骨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等在原地。
我点点头,不自觉握紧了袖管中那串贝壳项链。
眼前火花带闪电,身边老人开派对。
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好折磨。
忽然,我感觉脚下一紧。
低头看去,一只手正死死抓着我的脚腕。
缺了半条腿的富家女趴在地上,诡异地咧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