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又变成了一个人，看不到萧常暮，宁域急得放声大喊：“师尊！师尊你在哪儿？”

“我在下面。”萧常暮的声音从地下传来，“下面确实是镜子组成的迷宫。或许只能一人进入，所以你留在了上面。”

“那现在怎么办？”宁域蹲下身，“卷轴在我这里。”

“我们一起走。”萧常暮很淡定，“还好你我之间的灵力没断，可以听到彼此的声音，应该问题不大。”

“好，我听师尊的。”宁域稍稍安心，只要萧常暮说没问题就好。

下方的迷宫和先前遇到的迷宫有点不一样，每一面镜子只要触碰就会起涟漪，不过不会发生别的事，只是人脸映在上面看起来怪怪的，还有一点不同是岔口特别多，这点无疑增加了走出去的难度。

萧常暮听着宁域的指挥在迷宫中走着。很奇怪的一点是他总隐约听到有脚步声，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他一停下来脚步声也会停止，而且脚步声和他的步伐并不一致，很乱很奇怪，不像跟踪也不像追逐。

他突然转身过几次，什么也没看见，脚步声也会突然停止，他还试过往回走，这时脚步声又会出现在相反的方向，总之就是要待在他身后。

几次试探后萧常暮不想再管脚步声，或许就是个迷惑他的声音，他继续让宁域指挥他走迷宫。

又走了一会儿，走过一个转角没多久，竟发现是条死路。

遇见死路肯定没好事，萧常暮心震的同时瞬间防御：“是死路。”

话音还未落，四周的镜子皆泛起涟漪，从中飞出数支利箭直冲萧常暮而来。

萧常暮飞身而起，在空中旋转，左躲右闪。箭矢穿过他的发丝，擦过他的衣衫。

“师尊！师尊！怎么会是死路？”宁域焦急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师尊你怎么样了？千万别进入幻境！你快醒来！快醒来啊！”

萧常暮躲避完箭矢后沉稳地回应：“我没事，没有进入幻境，身体也能动，就是镜子中出现了些箭矢。”

“那就好。”宁域松了口气，明明他看地图看得很仔细，地图上显示萧常暮走的地方并不是死路，他实在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地图有问题？”

萧常暮亦在垂眸回忆思考，半晌，他茅塞顿开：“上下是相反的！”

“上下是相反的？”宁域猛然瞪大双眼，赶紧细看地图。

“我现在相当于处在镜子之中，你的左其实是我的右。”萧常暮解释道，“迷宫设计得相当精巧，每次的岔口又都是三条路，所以走了一会儿才遇见死路。”

“还能这样……”宁域神情凝重，他很怕因为自己的失误让萧常暮受伤。

“这只是我的猜测。”萧常暮扬声道，“我先退回去，试一试左右相反吧。”

“好。”

而后萧常暮在宁域的指挥下再次在迷宫中行走，这一次还算顺利，许久都没有遇到死路。不过萧常暮身后的脚步声却愈发猖狂，时远时近，时快时慢，有种挑逗人的感觉。

脚步声太过烦人，萧常暮加快了步伐，不料身后的脚步声霎时快速冲刺，越来越近，毫无停止的迹象，和方才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就在脚步声到达背后的那一刻，萧常暮转过身，结果依旧什么都没有，不过他蓦地感到一阵眩晕，继而毛骨悚然。

“师尊？师尊？”上方传来宁域的声音，“你怎么了？为何忽然没了回应？”

萧常暮嘴唇泛白，他深吸几口气，稳住身体，转过身握拳道：“没事，左右相反的想法应该是对的，接下来我想走快些。”

“好的。”

随后脚步声消失了，萧常暮不想纠结这点，其他都很顺利，两刻钟后他走到了迷宫的出口。

电光石火之间，镜子迷宫破碎消失。

迷宫之外是一片黑暗。

“我走出来了。”

“师尊，往左走。”

同时开口的两人被对方的话惊住了。

萧常暮这边的情况很不妙，因为不管如何尝试都无法变出火焰，他完全处于黑暗之中。他不解地问道：“卷轴上还有地图？和方才的可有不同？”

“有地图。”宁域边看卷轴边回答，“暂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我这里方才的镜子迷宫消失了，现下到处漆黑一片，而且没法变出火焰照明。”萧常暮怕宁域有负担，语气分外从容，“我们一起走，我靠灵力感受你，只要我们步伐保持一致问题不大。”

“看不见……”宁域不由得紧张，但既然萧常暮如此相信他，他也要有担当，他深吸一口气，沉着地回应道，“好，师尊放心。”

反正什么都看不见，萧常暮索性闭上眼，认真感受宁域的行动和四周的动静。

宁域一边描述一边慢慢走，一切倒也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