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谁跟他比较好?”
何栋梁想了想,“村里开大货车的马冬。”
周朗拿了地址又火速开着车去孟英才的老家,三东屯,路难走又绕来绕去,终于在村口坑坑洼洼的水泥路前停了下来,夏永夜推开车门就开始干呕,旁边的水泥房前有个鸡圈,红毛大公鸡冲着夏永夜喔喔叫,红毛见红毛,分外眼红。
夏永夜不至于跟一只鸡抬杠,扶着车门望着一排排两层三层的水泥房,有些房子的造型还挺洋气,三层欧式小洋房,在乡野也是一栋小别墅了。
周朗递给夏永夜一瓶矿泉水,“先喝一口。”
夏永夜看了眼矿泉水瓶的盖子,抱起手臂靠在车门上,“不给我拧开?”
周朗,“……你,大少爷真难伺候。”嘴上说着,还是拧开瓶盖递过去。
夏永夜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那个什么冬住哪儿?”
周朗指着第二排的红漆门,门前停着一节生锈的货箱,里面轮胎堆得高高的,大门半开,穿着棉睡衣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手里拿了一包垃圾往门口一丢,抽了口烟转身进去。
周朗,“就是他。”
周朗走到门口扶着半开的红漆门喊,“马冬?”
马冬叼着烟骂了句,“谁啊也敢直呼你爷爷的名字。”
周朗扬了扬手里的证件,“警察。”
马冬嘴里的烟掉在地上,一脸惊恐,人也变得乖巧起来,甚至手足无措,“警察同志,我最近没有疲劳驾驶……”
周朗笑了一下走进来,“你跟孟英才是发小对不对?”
马冬,“老孟啊,可不是,我俩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可是他……”
周朗直接问,“孟英才有仇家吗?”
马冬和孟英才上高中时候没少干拦路要钱的事,还拉帮结派打架,为此差点被学校开除,“仇家?没有吧,据我所知没有。”
周朗拿出乔风岩的照片,“这个人你认识吗?”
马冬接过照片认真看了看,“这个人,老孟给我看过他的照片,说这人就是个孙子,有色心没色胆。还说自己手里有他的把柄。”
周朗,“什么把柄?”
马冬犹豫了下说,“有次喝酒,老孟这人啊,心里藏不住事,知道点儿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才痛快,他说攥着照片上孙子的致命把柄,自己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就问是什么把柄,老孟又没说,就在老孟酒驾前的一个星期,他找我喝酒,说马上就要发大财了,等他发了财就给我一栋楼,瞧这牛吹得,结果钱没看到,老孟人都没了。”
马冬说着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周朗看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夏永夜,接着问,“发财?发什么财?”
马冬平复了一下情绪,“老孟没说。只说是大买卖,对了,就在那次喝酒之后,老孟跑了一趟边境线,回来拿着一张写满缅甸文的名片,说是大老板给的。我当时有点怀疑老孟是不是干了贩毒的生意,他却给我说贩毒能挣几个钱,搞不好还要吃枪子,他那是大买卖,等东西出手了就抱着金山银山过。”
比贩毒更挣钱的买卖,价值连城的金佛可不得是金山银山,夏永夜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眼帘低垂,眼里像落了一层灰,“他在替谁做这桩大买卖?”
夏永夜突然开口让马冬猝不及防,比起压迫感十足的周朗,阴沉的夏永夜让马冬不寒而栗,“我当时也问了,老孟说暂时保密,对了,对了,他还说那女人心眼子多,担心被摆一道,他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