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黄沙风呼啸,折煞多少英雄。这不,紧赶慢赶,要追的人是追上了,但追人的人却水土不服,倒下了。
杨饮风把完脉,回身朝柳无眉说道:“鲁兄只是水土不服。”
柳无眉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饮风又不是大夫,你问了又有什么用……”叶卿卿在一旁嘀咕着。
当柳无眉再次寻来的时候,叶卿卿还以为是来谈逃婚的事,结果没想到一上来就拉着杨饮风去给鲁贲看病,把叶卿卿一肚子话全憋回肚子里,心道这大小姐还真是心大。
杨饮风听她这么一问,也只是为难地回到:“抱歉,我虽修习过天音知脉的心法,但是如今我的听松不在,也无法为鲁兄抚琴缓解。”
“这样啊……”柳无眉有些失落地看向躺在床上的鲁贲。
鲁贲脸色苍白,低声朝柳无眉安慰道:“无眉妹妹不必担忧,既然是水土不服,过两天便好了。”
杨饮风点点头,朝柳无眉嘱咐道:“接下来鲁兄还是在客栈好好休息吧,若有自带的干粮可以掺一点客栈的吃食缓和一下。”
“好。”说到这,柳无眉心中名为担忧的巨石落下,也想起了自己是因为气不过杨饮风逃婚一事追来,自己的义兄担心自己一路追来没个照应才一起,结果害的人家水土不服,心中不免别扭,别过头说道,“不过,你逃婚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总要跟我回去,给人个交代。”
听她这么说,叶卿卿也不由得恼怒道:“喂,好歹也算帮了你,有必要这般揪着不放吗?”
柳无眉也不甘示弱,直接回瞪过去:“一码归一码吗,总之,你两私奔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
“好了,卿卿。”杨饮风安抚性地拉过叶卿卿,又对柳无眉说道,“柳姑娘,此事确实杨某有错在先,但,若要回去继续这婚事,就恕杨某无礼了。”
“杨饮风!”柳无眉怒气冲冲得指向杨饮风,“既然如此,那当初又何必答应这场婚事!”
“答应什么婚事,分明是你们霸刀山庄强加到饮风身上,如今又贼喊捉贼,好不要脸!”叶卿卿气急,也不顾杨饮风阻拦,指向鲁贲直接回怼道,“如今又带着你的好哥哥到我们面前,说是捉饮风回去成婚,怕不是跑到我们面前来炫耀的吧!”
“卿卿!莫要胡说!”杨饮风眼看柳鲁二人脸色逐渐难看起来,连忙堵住叶卿卿的嘴,朝二人匆匆作揖,“抱歉,卿卿失言。鲁兄尚且需要静养,我们便不做打扰了。”说完,便将怒气上头的叶卿卿扯出房门。
等出了房门,叶卿卿还是气不过:“我说的不对吗?那鲁兄,看柳无眉的眼神那叫一个柔情似水,还有刚刚柳无眉那副心疼的模样,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这是那你当垫背呢!”
两人虽有名义上的婚约,但杨饮风倒是不甚在意柳无眉究竟同谁好上了,看着叶卿卿一副为他打抱不平的模样,不免笑道:“好了,又不是真要和她成婚,何必去计较这些。”
“她还说是你答应婚事,你分明都拒绝了……”
叶卿卿气呼呼地在杨饮风耳边絮叨,也就在两人准备踏出客栈的时候,先前见到的那位“毒公子”也恰巧从门外走进来。杨饮风瞥见他,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并不是唐无寻住处的方向。
看到杨饮风骤然改变神情,叶卿卿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也正好看见唐无寻进店的背影,想到杨饮风先前所说,知晓他是怕唐无寻会做些什么,扯了扯他的衣袖,说道:“你不是也说了吗?他既是只在蜀中声名远扬,那如今在这鱼龙混杂的龙门客栈想来也是不敢闹事的。再说了,他是唐门弟子,在蜀中有唐家堡庇护,可外头没有,就算想闹事,这客栈里的人可都不是好惹的,用不着我们去替他们操心!”
杨饮风听她这么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想到如今他们怕是连自身也难保,只得按下心中担忧,轻声叹道:“但愿如此。”
接下来的几天,杨饮风时不时会去鲁贲那看看人家病情如何,但却鲜少再见柳无眉出现在房中。杨饮风还以为是女孩子脸皮薄,在经过叶卿卿那一番说辞后不好意思再出现在鲁贲房中,也正好借机向鲁贲问了问他与柳无眉的婚事。
据鲁贲所说,他与柳无眉的婚事是她幼时长辈为他两定下的,本就是口头之约,想着柳无眉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便想同杨家商量着定下成婚日期。结果就是后来的事,从千岛湖传来了他同叶卿卿私奔的消息,气得柳无眉直接从太行山一路西行追至此处都不带休息的,一时间,杨饮风顿时觉得鲁贲可能不只是因为水土不服才会虚弱至此,估计还有舟车劳顿的功劳……
晓得前因后果,杨饮风也只好叹气解释道:“我并未从家中长辈听说过这口头的婚约,我与卿卿青梅竹马,骤然跟我说要另娶他人,这又让我如何接受?”
“哼,既是如此,你又何必应下婚事,让无眉妹妹难堪!”鲁贲冷哼一声,觉得杨饮风就是在推卸责任。
杨饮风皱眉:“我何时答应过。”
鲁贲冷哼一声,说道:“你自己的婚事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怜无眉妹妹先是被你负心在前,后又被那行唐的纠缠,无眉妹妹怎么这么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