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唐无寻颇为可惜地看着杨饮风一起身,拾缀好自己后,竟拿着拿把白铁剑到不远处连起剑招来。
唐无寻轻声叹了口气,也没有继续睡下去的心思。自己本就睡的不沉,周围有这么点风吹草动都能够惊醒的程度,结果这家伙一开始能够动弹之后,就开始早起练剑——唐无寻这辈子算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勤奋的人了,勤奋到有些扰眠的程度了!
要你说杨饮风是不是故意的……他还真是故意的,这家伙睡的很机警,但却起得很晚,或者说,杨饮风是真没见过能在着茫茫大漠中睡得这般晚的家伙!就连当初他和叶卿卿刚到沙漠附近时,也因为不适用失眠了一段时日,哪怕是后来有营帐也实在是睡不久,常常天刚亮就迫不及待的起身赶路了。
偏偏这家伙,居然是个在沙海上都睡得这般舒适的主。更可恶的是,自己在他怀里,居然睡得也更踏实了。一想到这,杨饮风就更气了,手下舞着的剑朝前挥出一道剑气,瞬间炸起黄沙溅到了一旁刚刚起身的唐无寻的裤脚。
啊,解气了。
看着面前明显脸色缓和不少的杨饮风,唐无寻直接气笑了:“杨公子,你要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杨饮风收起剑,并没有理会唐无寻地质问。
唐无寻一把上前,趁其不备抓住杨饮风的手臂,吓得杨饮风连忙后退。
“别动。”唐无寻看向他肩头隐隐渗出来的血迹,“为了气我,连伤都不顾了?”
杨饮风感觉不到疼痛,便也没有察觉到伤口居然因为方才的动作又裂开了。但想到这伤口是怎么来的,又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托某人的福。”
唐无寻将不想听的话一律过滤,直接将杨饮风拽过来,说道:“过来,给你看一下。”
杨饮风先是下意识扯住自己的衣领往上拉了拉,随后便看到唐无寻那戏谑的表情,直接气不打一处来:“用不着你费心!”
“乖,别让我担心。”唐无寻无视掉杨饮风那杀人地目光,强行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坐下,“又不是没看过,害羞什么呢,这大漠荒野的没人会看的。”
还不是都怪你!杨饮风气急,但是根本挣不开唐无寻的禁锢,一直见到他招呼机关小猪过来拿药,这才放弃挣扎,任由身后的人折腾,有气无力地说道:“只有肩头的伤口裂开了。”
“你都感觉不到,怎么就知道只有肩头裂开了呢。”唐无寻打趣道,说着,便伸出手作势要去扒他的衣服。
杨饮风连忙扯着自己的衣服往后退去,气急败坏地说道:“唐无寻!”
见将人给惹急了,唐无寻才连忙举手装作投降:“好好好,我就看看肩头,就只看肩头。”
两人这一番打闹,直到真正上好药之后,初生的太阳也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唐无寻看着杨饮风那乌黑柔顺的头发重新遮住肩头,想起那发间好似松烟墨的气息,又贱兮兮地凑上前去问道:“饮风,要不要我帮你束发?”
杨饮风拿着发绳的手一顿,随后一脸“你是不是有病”地看向唐无寻,果断的拒绝道:“不必。”
然而,唐无寻身体力行什么叫做只是通知你一下,根本不是征求你的意见的行为,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捞起他披在肩头的发丝。
发丝细腻柔顺,唐无寻刚捞起来便有几缕调皮的从他指尖溜走。也不知道这小公子怎么养得,即便折腾了这么多天这一头秀发还是这般乖顺,就好似连头发都好似比旁人娇贵一般,不愧是江南水乡养出的小公子。
杨饮风见唐无寻又自顾自地捞自己的头发,气得想把自己的头发解救出来,却被唐无寻直接揽进怀里,不同杨饮风头发那般毫无棱角,唐无寻刚把自己的脑袋凑到杨饮风肩上,便被他那一头杂毛扎了一嘴。杨饮风将脑袋别过去,皱着眉略带嫌弃的去推唐无寻的脑袋:“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一会说束发一会又要搂搂抱抱……松开!你在蹭下去,伤口又要裂开了!”
“你别动伤口就不会裂开”唐无寻眯着眼睛,伸手捞过杨饮风手中的发绳,松开揽着他腰间的手,竟真的老老实实地给杨饮风梳起头发来。
杨饮风感受着身后的人一副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穿梭在自己的发丝间,整个身体都不由得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一直到唐无寻认真的将自己的头发全部用发绳困在脑后,杨饮风这才像是怕身后的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连忙低下头去,小声嘟囔道:“走吧。”说着,便赶紧从原地落荒而逃。
唐无寻看着杨饮风慌乱的背影,眼中兴致盎然,想到方才杨饮风“欲拒还迎”的模样,笑意渐深:“有趣。”
“走了。”
机关小猪被踹的往后一跳,刚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就只看见自家主人无情离开的背影。
哦,它看不见。茫然的零壹柒抖抖耳朵,过了会儿,确认主人这是不要自己带路,这才认命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