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坐标清晰，地点也在人鱼国境外的无人区，沈龙杳很快就找到了任务点，路斯凡跟在他身后，两人走在一艘废弃的沉船里。

戴着夜视仪可以看清前路，可是这艘沉船实在破败得太厉害了，地形都是窄窄的，两人只能摸索着前进，听着彼此微弱的呼吸声，还要当心不踩到断裂的木板。

找到这艘沉船并不难，难的是找到里面可能遗存的数据和资料，上船舱已经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现在他们正要往下船舱走。

收发器里，沈继饶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絮絮叨叨，沈龙杳对于这种行为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专心做自己的事，爷爷是嘟囔还是哼歌，都不会影响到他。

突然，沈继饶的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杳杳，你怎么能让小凡一个人走那么远？”

沈龙杳回头看了一眼，路斯凡依旧沉默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低着头，面朝着他：“他在我身后。”

沈继饶的声音很纳闷：“芯片定位器显示他距离你已经有五百米远了，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沈龙杳又回头看了看，这次还举起灯照了一下，路斯凡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双吸血鬼特有的血色瞳孔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是不是芯片出故障了？”虽然这么问，可沈龙杳还是朝路斯凡走过去：“在这里尽量不要摘下面具。”

路斯凡没有反应。

沈龙杳往前走了几步，想拍拍路斯凡的肩膀，问对方是不是不舒服，才走了两步，就立刻停住了。

“杳杳，真的没事吗？”耳朵里再次传来声音。

过了几秒，沈继饶听到沈龙杳平静地回答：“没事。”

但是在那一瞬间，沈龙杳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了，极高的专员素质和多年来的任务经验，让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常的举动，反而是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紧紧地盯着路斯凡，不敢眨眼，脚步慢慢地倒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说完也不等路斯凡回应，自己先跳到下船舱里。

落地后，他也没有进行搜索，而是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头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确定路斯凡没有动，他才转身从另一个破洞口上去，全程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