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故事里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的沈某人，还在和霖说话。对话已经从神无月星佑的失忆，说到了魔王的招魂仪式，神无月星佑走过来的时候，他们正肩并着肩，表情凝重地说着各自的想法。

沈龙杳问：“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他已经做了，这就是既定事实。我们要考虑的是如果招魂仪式真的成功了，事态控制不住，应该怎么办？”

霖满不在乎地说：“打。无非就是用实力说话。”

沈龙杳不得不担心：“那对上卢奇菲罗，你有多少把握？”

“一成不到。如果他放水的话，可能有一成？不过，我觉得他不会。”霖说：“别这么看我，他可是魔王。”

沈龙杳扶额：“你不是和他同时代的大恶魔吗？”

霖漫不经心地说：“别闹。先不说这几个世纪以来，我的力量究竟下降了多少，就是鼎盛时期，我也没办法和他五五开。我问你，那么多恶魔，为什么他能成为魔王？”

沈龙杳摇头。

霖说：“因为他曾经挑战并胜胜了所有不服他的恶魔，凭借一己之力。虽说同时代，但我比他小，他做魔王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恶魔。”

沈龙杳说：“我还没有见识过他的真正实力。”撒旦时期，还有在心魔幻觉里，应该都不是魔王的巅峰。

霖说：“这么说吧，七十二柱恶魔领主里排名前二十的恶魔，每一个都可以称得上是地狱里最强的恶魔，这二十个也用不着什么排名，经常有这个赢了那个、那个后来又赢回来这个的情况。

“打架胜负的因素有很多，但这种说法，并不包括卢奇菲罗在内。这些恶魔每一个都很强，你觉得，凭什么是卢奇菲罗做了王？”

沈龙杳想了想：“凭他赢了他们。”

“只是赢了，还远远不够。最初的排名，其实是按照魔王打败他们的顺序来排列的，和个魔能力无关。”霖说：“就拿前三来举例，巴尔、阿加雷斯和瓦沙克。巴尔我不太了解，他非常低调，据说经常在地狱的最深处磨练自己对凄凉之焰的抵抗能力，是个非常好强的恶魔；

“阿加雷斯倒是经常见面，他喜欢把自己搞成一副老态龙钟、弱不禁风的模样，可千万不能因为外表就小看他。他是个十足的智者，同时魔力也很强悍，像地下城里的布局和天气的变化，都是由他一手操控的，他的魔力可以说是无穷无尽的。”

沈龙杳心说，怪不得地下城的建筑风格被撒旦嫌弃，原来是有代沟。

霖继续说：“剩下的瓦沙克，性格温和，能预见未来。圣战的时候，天使因为他的能力经常吃亏，你去听爷爷讲就知道了，瓦沙克是最令他们头疼的对手。

“他们三个，毋庸置疑是地下城里除魔王以外的最强者，和其他恶魔的对战几乎没有败绩，而由于各种原因，他们在输给魔王以后都甘心臣服，做了魔王得力的左右手。他们能这么想，其他恶魔却没这么快就想通。”

沈龙杳皱眉：“剩下的恶魔联合起来了？”

霖说：“是啊。七十几个大恶魔吧，再加上他们找来的其他实力不错的恶魔，甚至也来找过我。”

沈龙杳奇怪：“你？你那个时候不是还没有成为大恶魔吗？”

霖笑笑：“他们说我很有潜力，希望集合更多的力量，让我去至少撑个场面。我还记得那些家伙的煽动宣言，他们声称恶魔一族喜欢自由自在，不应该被王族束缚，我们应该团结起来，拒绝臣服。

“我拒绝了他们。不是说自由自在？我本来就自由自在，才懒得去掺和，而且，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恶魔。去一个和去一百个，完全没有区别。”

沈龙杳说：“是碾压吗？”

“听说是的。不过，那些恶魔都是要面子的，就算被碾压，也只会说成是力战不敌。”霖说：“联合起来的将近一百多个大恶魔们都受了伤，不过都不是致命伤，而是不容易被伤到的地方。”

沈龙杳点头：“这是警告。警告他们不要再搞事情，因为想杀他们是很容易的事。”

霖点点头：“对。魔王倒是毫发无伤的，继续修建地下城，继续他带领恶魔统治世界的宏图霸业。幸好我没去，否则简直就是我魔生的黑历史。

“后来，魔王和阿加雷斯他们逐渐扩充疆土，甚至不计前嫌地把以前那些不服他的大恶魔们都收归麾下，慢慢有了新的秩序，也就是现在的七十二柱恶魔领主。”

沈龙杳说：“一个人，嗯……一个恶魔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强悍。也许那三个领主就是因为足够强，明白魔王真正的实力，才不想白费力气。就像你说的那样，平添黑历史。”

他在心魔幻觉里见过青年时代的卢奇菲罗，那个时候，魔王的威压的确令他凭空生出了无限的恐惧，那还仅仅只是一点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