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出趟任务这么难啊？这口狗粮是一定要吃吗？

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行为已经被全程观看，神无月星佑还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会对你好的。”

不会被讨厌就心满意足的沈龙杳说：“你本来就对我很好啊。”

“那就更好。”神无月星佑把视线投射到沈龙杳的脊背上：“苏生和我说了很多……以前的事。我都想不起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生这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沈龙杳安慰：“没关系，等事情都结束了，我带你去看医生，一定能想起来。负责什么的，别太在意。”

神无月星佑却很严肃：“不行。我是攻，必须负责。”

沈龙杳瞪大眼睛：“啊？？”

神无月星佑问：“那如果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也没有关系。这不是最坏的结果，现在看来也不会有最坏的结果了。”沈龙杳低声说：“我很开心，小佑，谢谢你。即使现在出现对我来说最坏的结果，也没有关系。即使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神无月星佑很明显地愣了愣：“……为什么？”

“我爱你。”面对失忆的爱人，沈龙杳并没有感觉难为情。他想了很多，小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对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这种疏离和孤独感，他不希望小佑体会：“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会这么做，而且，如果是我遭遇这一切，我希望就算失忆也能继续爱你。我想……永远站在你身边。”

神无月星佑有一瞬间的失神，好像这种话以前在哪里听过类似的，也是这样的笑容和这样的感觉，有个人靠在他的肩上，对他说：“我想永远站在你身边。”

他停下脚步，忽然把沈龙杳一把抱住，仿佛只有这样，踩在云上的虚无感才会消失，被脚踏实地的安全感所替代。

“啧。秀恩爱，死得快，说多少次了。办正事，赶紧分开。”霖跟上来。

沈龙杳没管他们的唇枪舌战，感觉口袋里传来一阵攒动，是睡在里面的龙鸟探出头来，爬上沈龙杳的肩头，叽叽喳喳的。

沈龙杳摸摸龙鸟的鸟头：“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是挤到你了吗？我摸摸。”

“一只鸟，哪来那么矫情。”矛盾点瞬间就从霖的身上转移到了龙鸟的身上，神无月星佑皱眉。

龙鸟朝神无月星佑扑腾了几下翅膀，以示抗议不满，然后继续蹭主人的脸，正得意间，就被神无月星佑抓了过去：“这么喜欢蹭，不如来我的口袋里蹭。”

“它在心魔幻觉里被魔王吓到了，一直昏睡到现在。自从在金字塔里苏醒过来，它每次睡觉都要很久才能清醒。”沈龙杳说：“龙鸟，既然你醒了，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变大一点，载我们到中央祭坛。”

龙鸟以前跟着撒旦，肯定熟悉地狱地形。果然，小鸟乖巧地点头，从神无月星佑的手里飞回来，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

沈龙杳扶额：“嗯……不能再商量了吗？”

龙鸟点头。

苏生问：“他说什么？”

沈龙杳哭笑不得：“它说它不载小佑……”

神无月星佑不以为意：“一只小鸟，还挺记仇。不载就不载，你也别想载我的人。”

“……”沈龙杳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对劲。

于是，在一线桥等待的路西法远远就看到远空中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飞来，一个红色，一个蓝色。

前者是一条红龙，背上坐着沈龙杳；后者是一只很像龙的大鸟，挤着剩下的四个人。

一龙一鸟似乎是在比赛谁飞得更快，拼尽全力、各不相让。红龙还好说，它身躯巨大，比较稳定，还特意用了一片坚硬的大鳞片，为背上的人挡住狂风。

鸟的话，就比较惨了。因为横冲直撞，背上的人也都七倒八歪的，只有霖脸色铁青地勉强维持住了身形，另一只手搂住苏生，再拽着沈继饶，沈继饶又拉着徐应磊。

“你这破鸟是有毛病啊？让他先到能死？”最终，霖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

龙鸟在翱翔中大声鸣叫一声，沈龙杳大喊着为他们翻译：“它说，‘不会死，但是会生不如死’……我只负责翻译。”

徐应磊大叫：“我**受不了了！我要跳下去！不干了！我要辞职出家做和尚！！”

随即被苏生一把拉住：“老徐！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出家可就不能公费旅游了！！”

徐应磊快疯了！谁家旅游坐这种疯鸟？再说了，要真是旅游，能不能也给他们沈龙杳那样的待遇！！

沈继饶被狂风吹得都有点神志不清了：“这是到哪儿了？天堂还有蹦极项目啊……”

“爷爷，你清醒一点！天使已经走十年啦！！”苏生赶紧一边摇晃沈继饶，一边求告龙鸟：“龙鸟！好龙鸟！我的好龙鸟，你慢点！这车上……不是，这背上还有老人和孩子呢！”

远远的，就听到他们吵吵嚷嚷，非常热闹。路西法稍稍让开一点位置，供龙和鸟降落。

红龙落地，逐渐褪去全身的鳞片，变回人型，把背上的人抱在怀里，再轻轻放下，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古董花瓶。

而他们身后，“哗啦”一声的巨响，龙鸟刹不住闸，一头栽进了一线桥下的暗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