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阮和徐殷对视了一眼:“不需要额外付钱?”
那人道:“本来应该再重新付一份,但我们做生意除了讲究利益,也讲究一个缘分。郡主既和江公子认识,又曾经还帮过凌小燕和徐五,实在有缘。既是有缘,也不用那么计较。”
没想到这个元月阁还听讲究义气,霍明阮似懂非懂地点头,抿起唇附和道:“照这么说起来,那确实有缘。”
能给她少钱,怎么能不算有缘呢?
“我在这里调查一事,你们会保密吧?”
“放心,我们元月阁阁规第一条,便是保密。”
霍明阮便放心下来,“那就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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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明阮离开后,那叫三哥的男人走进密室,将手里的两张字条交给了密室内的少年。
少年坐在玫瑰椅上,将手中的小银球放下,接过纸条。
那叫三哥的男人将手中的面具取下,微微朝前看了眼,说:“公子,你说郡主为何要找人调查长公主府里的人?”
微白的日光从窗户落到屋中少年的脸上,长睫将眉眼修饰得更为漂亮,正是方才霍明阮才见过的江奉。
江奉视线落在手中微黄纸条上的娟秀小字,微眯了眯长眸。
若他没记错,前一世在她刺杀前不久,长公主在公主府悬梁自尽,而景彻帝的幼子刘颐和被杜成西抓了过去当人质。
他微微沉吟,对面前的褚寒风道:“好好调查,务必要调查清楚。”
“属下明白。”
隔了一会,江奉道:“另外一张,等下次郡主来,多派几个人和郡主一起,至于上面的那些人,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叫三哥的男人微微抬头,和江奉身旁的赵生对视一眼,:“明白,公子的意思是,那些人有什么缺点说什么,没有也要找......”
江奉抬了抬眉,漫不经心地打断:“我可没说要你们骗人,实话实说,别砸了我们元月阁招牌。”
褚寒风微怔,然后咳了咳:“属下知道了。”
......
霍明阮从元月阁回到长公主府,刚好遇到霍义岑过来拜访。
花厅内,她给他沏了杯茶,“阿兄,今日我出了门,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今日翰林院里不忙吗?”
霍义岑摇摇头,“今日皇宫里发生了一桩大事,我们没在翰林院。”
“发生了大事?什么大事?”
“今日原是王贵妃的生日,皇上特意为她庆生,结果却出了刺客,差点伤了贵妃。”
“什么?阿兄的意思是,皇宫出了刺客?”
“不是皇宫,皇上带贵妃娘娘去了皇宫北边的雪宝宫赏花,本来大家都在喝酒赏花,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个刺客,抽出匕首就朝贵妃娘娘扑了上去。不过,还好贵妃身旁的侍卫反应得快,贵妃只是受了点惊吓。”
“那人怎么会想着刺杀贵妃?”
“那人尚在审讯,现在还不知道原因。不过为兄觉得,或许会和近些时日灾情加重有关。”
“灾情加重?”
霍义岑嗯了一声:“那刺客在刺杀时喊了一句,”他说着,忽地一顿,将要说的话咽了进去,语重心长道,“阮阮在长公主府,或许不知,南北许多州县灾情蔓延,近些日连京城近郊都开始有了流民的身影,怨声载道,而今皇上又在雪宝宫给贵妃大肆庆祝......”
“灾情怎么会加重,不是已经减轻了吗?”霍明阮惊诧喃喃,她才收到许阜的信,信里的意思,分明是灾情没有大碍。
难道是爹爹怕她担忧所以刻意隐瞒?
见霍明阮面露诧异之色,霍义岑抿唇,“这事也不过是阿兄的猜测,而且阮阮也不用担心,就算真有什么事,还有阿兄。今日我来,主要还是你让我调查的那事,我找了手底下的人,恐怕还需要些时间。”
霍明阮神色微凝:“没事,今日我去了阿兄你推荐的地方,过不了多久应当也会有结果。”
霍义岑颔首,又想起前几日听说过的她和江时安之间的事,“阿兄突然想起来,阮阮你若是日后真要和江家结亲,日后进了江府,还要多留意那位状元郎。”
霍明阮微微睁大了眼:“阿兄是说江奉?”
霍义岑颔首:“不知道阮阮可曾听说,就是那江奉,昨日竟然得了皇上亲自擢升,让他出了翰林院到了御史台做侍御史。要知道他中状元也不过月余,此等提拔,古往今来都少见。”他微顿,扫了眼四周,“朝堂上都在传,他和那章顺同关系非同一般。”
想起先前听说过江奉和自己妹妹的一些传闻,“上次聂丞在殿前向皇帝求亲,为兄就有几分担心,如今看来,这江奉看起来虽像谦谦君子,城府心腹却不比聂大公子少。那章顺同什么人,眼下也朝这饥荒说不一定有他一半功劳,他初入官场,竟能这么快和他攀上关系,其中手段非比寻常。阮阮你能离他远一点便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