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寒假,辛阳和以及辛月白都留在了B市,兄弟俩默契地将那个岌岌可危的家交给了要断一直没断成的父母。
“还好都成年了,也不需要他们争什么抚养权了,说实话,跟着谁我都真的不太想啊。”辛月白瘫在沙发上,边上还有两个大行李箱,他才从机场赶过来,喘口气就跟弟弟聊个没完。
辛阳和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辛月白。
辛月白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的,然后恍然大悟,十分惊恐:“完了完了完了,你还没成年。”
“十七都还差半个月。”辛阳和淡定地补充。
辛月白从沙发上蹦起来,在辛阳和周围踱步转圈:“就妈那么喜欢你,她肯定要争你的抚养权然后把你带出国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辛阳和其实跟谁都无所谓,但是他现在还不想出国。
只要一想到木惊蛰,他就根本不舍得离他那么远,隔着手机的念想太过飘渺,不足以安抚他躁动的心思,不足以压抑他愈加明显的情意。
思及此,他看着在客厅走来走去的辛月白,几乎压制不住的焦躁开始展露出来一点,他嗓音淡淡地开口,殃及池鱼:“大哥,消停点行吗?”
辛池鱼瞪他这个弟弟一眼:“哥这可是舍不得你,太没良心了吧。”
辛阳和靠在沙发上,思索了片刻才开口:“妈和我在小提琴这件事上,分歧挺大的,她应该不会想着把我带走的。”
辛月白自然也知道那时候辛阳和出国的事情,闻言点点头,拉着行李往楼上走:“希望是这样吧,但是妈的想法,从小到大我都没搞懂过。”
辛阳和坐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动弹,他心里没有底,甚至隐隐约约有点不好的预感。
门口密码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木惊蛰探头进来往周围看一圈,见只有辛阳和一个人才咧开嘴冲他笑:“哥,辛大哥呢?”
辛阳和看到他的那一刻,躁动的一颗心倏然平静下来,声音温温沉沉,还带着笑意:“他在楼上,你过来。怎么鬼鬼祟祟的。”
木惊蛰听见辛月白已经到了,没来由地又生出那种被打扰的感觉,完全没有自己才是客人的自觉,摸到辛阳和旁边失落地也瘫在沙发上。
辛阳和更觉得好笑,手本来下意识地打算落在木惊蛰的腰上,下一刻反应过来,生硬地移动到他的肩膀上,宽慰道:“他也不会管你的,就当他不存在就好。”
木惊蛰其实没打算这样想的,那种被打扰的感觉就和赵孟今刚出现的时候一样,他实在没想到送走一个又来一个,他本来还以为今年辛阳和是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年,甚至他都计划好了怎么陪辛阳和过生日。
但是辛阳和都这么说了,他的想法也自然地被带过去了,确实,就和对赵孟今一样就行。
楼上的辛月白连打三个喷嚏,揉着脖子,纳闷地靠近了一点暖气片。
不过天天往这边跑的木惊蛰发现这个想法其实没什么必要,辛月白压根天天都没呆在这个家里,有时候连晚上都不回来,木惊蛰有时候甚至都会忘记这个家里已经不止辛阳和一个人了。
这样让他自在很多,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自在,总之每次他和辛阳和在一块被辛月白撞见......看见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虚感。
就好像是当着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还要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那种心虚。
“想什么呢节气?”
自习课的最后几分钟,鞠真真见同桌一整节课几乎都在发呆,临近放假,她也没有心思继续学习,瞅了眼坐班老师正站在门外面打电话,她就用手臂捅咕木惊蛰,压低了声音和木惊蛰聊天。
木惊蛰也压低声音回她:“上次你给我看的小说看完了,还有新的吗?”
“上次哪本啊?言情吗?我现在不看言情了。”鞠真真翻了翻抽屉,确定里面没留下什么证据才继续跟他说话,“不过之前那种小报还有,你要不要看?”
“小报就算了,我现在想看长篇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