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平昔此番作态完全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穆云昭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叫人把证物都拿了上来:“你眼睛抽筋了么?如果你再摆出那副让人恶心的样子就别怪本官先叫人打你三十棍子了,毕竟本官不太喜欢先把人揍一顿再问话,那样有点屈打成招的嫌疑了。”
“大人,我——”
“闭嘴,来人,把证据都拿上来!”穆云昭拍拍手叫人把自己找的证据统统拿了上来,包括那个般若人偶,“哦,对了,忘记说了,生成面并不是怨女面到般若面的过度,而是一个分化,理智重新回归的那个是生成,被仇恨占据心灵的才是般若,以及怨女没有角而生成额上的角是小的,不是大的,要是还不明白的话可以去问青衣,毕竟他才是真正亲手接触过那三张面具的人,蠢货。”
很快证据就被人呈了上来一字排开的放在公案上,分辨是一根尾端系着细细的丝线钉子,一个带有勒痕的门栓,一把雕刻小刀,一个普通的茶杯,以及三张造型诡异的木质面具。
平昔看着那几样东西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穆大人真是好手段,平昔却是不曾想到原来竟然对东瀛的人偶也是如此的精通。”
“只是刚好感兴趣罢了,更何况本官还是挺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志怪小故事。”穆云昭随手拿起人偶放在右手上,操纵着里面的机关控制人偶做了几个动作,“毕竟很有趣不是么,不过本官可不喜欢那几个错漏百出的拙劣仿制品,丑死了。”
“穆大人只是因为这个就将平昔认为凶手不太好吧。”
“虽然一开始并不知道是谁,不过藕官的死反而让我发现了你,无论是用线操纵比较灵活的人偶还是雕刻东西,手受伤的话总归会有些影响的不是么。
“别跟本官说那是你在表演或者练习的时候受的伤,这种线很坚韧,一般来说如果不用力的话很难崩断,而且线又那么细,晚上又有谁能够看得清呢,所以就算你在上方布下让人偶来回滑动的线网也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木栓上的勒痕是你为了制造没有人进去过的假象,这枚钉子应该是你为了固定什么东西钉下去的,这样的钉子应该还有几个,粗心如你掉了一根没发现也不稀奇。”
听到穆云昭的话,下意识把手往袖子里缩的平昔脸色变得惨白起来:“我没——”
“知道么,这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同理,手纹也没有完全相同的,本官恰好知道个方子能让粘在茶杯还有雕刻刀上的手纹显出来,不如对比一下如何,哦,对了,还有那三张拙劣的仿制品上——”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不仅杀了他,藕官也是我杀的!”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掉的时候,平昔的脸色变得癫狂起来,“我还要青衣死,长生死,我才是独一无二的,我才应该是!”
听到平昔的话,长生惊讶极了,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平昔:“就因为这种理由,你就杀了班主和藕官,你还想要杀了我们大家,平昔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狠?明明是你们逼我的,你们耍手段强压着我不让我出头,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我?”平昔看上去像是已经疯了一样,“如果不是青衣勾着季园那个老东西,他能有现在的风光,如果不是藕官耍手段让我生病,去林大人府中唱戏的就是我了,说不定现在我早就已经摆脱这种戏子伶人的身份了!对,还有你,你不就是比我年轻么,论资历论能力你都不如我,竟然也能入得了季园的眼,想必你的功夫也不错吧!”
长生被平昔的话气极了,他顾不上此刻还身处公堂,愤怒的从地上爬起来用力的揪着对方的领子把他拎了起来:“你,你,平昔你真是疯了!如果没有青衣挡着季园,如果那次不是藕官去唱戏,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次回来之后藕官的腰伤是怎么回事,不知道青衣明明年纪也算不上大头发却已经开始掺白了!”
“哼,借口。”平昔的话音未落,脸上就被长生狠狠地揍了一拳。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穆云昭这才示意差役把两人拉开,并且给了平昔一张纸让他画押认罪。看平昔沉默的按完指印之后,他才忽然冷笑一声:“越自卑越扭曲,于是就变得越来越自傲偏激敏感,你认为所有人都在嘲笑排挤打压你,但是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有没有值得别人这么做的资格?说到底啊,只是你的嫉妒作祟,给了你一个懦弱的借口罢了。”
“我没有!”被压住的平昔忽然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穆云昭大声的反驳。
“不,你有,所以才会被占据心智成为了般若,这张脸还真难看。”穆云昭随手把供词放在一边,拿起惊堂木往地上一丢,“此案就此了解,犯人收押以待问斩,退堂!”说完他立刻起身离开了公堂。
都所有人都走了以后,一个差役从地上拾起惊堂木:“嘿,穆大人什么时候养成了把惊堂木往地上扔的习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