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当。”手中的剑掉在地上,侍卫没为她所动,又伸直了手掌扑向谢澜。
谢澜只是身体刚好一点,跟云染学了些防身身法,哪能受住他这一掌。
云染捡起剑,刺向侍卫,可金门的铠甲坚硬,一剑下去,剑身断裂。
向前一个身位,留在手里的半柄剑锋一转,挡住了他的手掌。
侍卫见云染缠斗,便又转身,向云染打来,一掌接一掌,应接不暇。
谢澜抽出药屉,砸向侍卫的头。
头盔落地,云染一掌劈在侍卫的头上。
“呲。”谢澜倒地。
另一个侍卫听到打斗的声音,赶到了药房。
一剑刺在谢澜单薄的背上,血液渗出,
一点一点滴在洒满药材的地上。
眼泪一滴一滴从云染眼中落下,周围安静得只剩下火焰与液体滴哒在水泥地面的声音。
抽出剑,侍卫又向云染刺来,侧身一闪,云染挟住侍卫的大臂,另一手掰住他的头盔。
僵持不下。
“咣当。”药屉又砸到了侍卫的手上。
侍卫身后,谢澜垂下手,无力地倚靠着药柜,面色越发苍白。
“将死之人还能成什么火候。”轻轻一砸并没有对他粗壮的手背造成影响,提手一甩,剑柄脱手,朝谢澜飞去。
云染开了与侍卫僵持的手,谢澜倒地,剑身扎穿了药柜,横在谢澜头顶。
“谢澜!”云染一把环住谢澜。
谢澜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云染。
侍卫的手掌直冲向谢澜胸口。
“噗。”谢澜的嘴边挂满了鲜血,背脊伤口的血流的越发极速。
“谢澜!”云染一把抄起药桌上的剪子,刺向侍卫面部。
侍卫躲开,手抓上药柜上的剑柄。
云染的剪刀向他握着剑柄的手刺去,叮叮扎在剑柄上的响声清脆刺耳。
刀锋一转,又刺向了侍卫的脸,侍卫闪躲着,顾不上拔出手中的剑。
“咔。”云染手中微张的剪刀剪短了他头盔的固定绳。
另一手随之一劈,头盔叮咣掉在地上。
侍卫还来不及反应,云染回身抽出横剑,刺向他裸露的脖子。
侍卫侧身一闪,手握住了剑身。
他的血液不停顺剑身滑下,聚集在剑柄。
“滴哒,滴哒。”与地面上的血混流在一起。
云染转动剑身。
“啊!啊!!”侍卫还没有松手。
她拔出剑,一截,又被侍卫握紧。
她又用力向下一使劲儿,剑身彻底划破侍卫的手掌,他松了力,云染顺势抽出剑,刺向了他的脖子。
“呲。”血液喷涌而出,溅上了药柜,桌子,和她的脸。
“谢澜!”她松开剑,踉跄着跑向谢澜。
扶起他,苍白的脸上,失焦的眼睛虚睁着,被血染红的嘴角牵强地扯着,“我的阿兰,真厉害。”
她无暇回复他这时的逗趣,撕下自己的袖子,绕上了他的腰、他的背,紧紧绑着,“谢澜,你坚持一下,绑好我们就进去。”
谢澜努力的牵着嘴角,看向她的表情欣然“别管我了,你进去吧,一会儿…还会有人来的,我在…这里他们不会怀疑,不能让他们知道…咳…通道。”咳咳两声,谢澜又吐了一口血。
“谢澜!我不走,我不走。”云染绑好了布条,慌乱地擦拭着他的血,眼泪不停滴落在他心口,“我们走,我带你走,去铃兰庭院,我们躲到那里去,他们不会去那里的。”
是他的庭院,那片种满了铃兰的庭院。
金弦答应过她,不会践踏那片铃兰,不会毁掉那个庭院。
他救过她,爱过她,最后也因她而死。
她怎么会没有愧疚呢。
她不自觉地竟然在心里暗暗祈祷桃花煞是孙绰或者付祈言。
“本来就是嘛,就算真的是谢澜,谢泽那毛头小孩会帮我吗。”
“不就是离他远一点,赶明儿我就搬出去好了。”陈诗诗暗暗下决心,反正从一开始她就是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