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刚刚心平气和下去的庄南洲又目光阴鸷的盯着自己,顾笙心中叹了口气,那裴疾清不去缠着秦绾,找自己做什么?
顾笙也不知怎么想的,以免这狗又咬自己,只能主动去拉庄南洲的手,指尖相扣的一瞬间,庄南洲周身威压才散去一些。裴疾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在前厅到处看看碰碰。
“小世子当心点,若是碰坏了不一定配得起。”庄南洲跟在顾笙身后语气不善,带了些许讽刺的意味。被顾笙在背后踹了一脚,才不忿的闭嘴。
裴疾清整个一玉面公子,芝兰玉树的眼眸中也并没有被羞辱的恼怒,反而还是那般笑盈盈的看着顾笙。
他越过庄南洲朝着顾笙作揖,手中赫然出现一枚香包:“那日春日宴上,无意中捡到夫人的荷包,只是前两日夫人一直在准备大婚事宜,如今一得空我便送来了。”
他笑的纯真,宛如真心。可是顾笙目光奇怪的打量着他,荷包这东西不算什么贵重物品,丢了也就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却特意给自己送回来,无论如何都会令人误会,再加上他明知道自己已经成婚,却还是找上自己归还如此暧昧的东西,虽然他语气天真,可抵不住顾笙读过原书。
裴疾清出身虽名贵,可国公府外强中干,他一派人畜无害的模样实际上却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好手。要不然怎么在七皇子和荣王之后成为了第三位痴情男配。
“能被遗弃的荷包本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扔了便是。怎么值得国公府世子特意归还。”
在面对旁人的时候,顾笙一贯懒得维护什么面子,说话也极不留情。
裴疾清眼神微顿,嘴角勾起的笑意看上去僵硬了不少,但还是将荷包放在了桌子上:“此言差矣,这荷包上绣功不差,许是出自重要之人之手,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庄南洲不屑冷笑一声,裴疾清却又眨了眨眼睛看向顾笙。若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手段,就是顾笙这般冷硬的人,也难免不会心软。
此男有如此手段,怪不得能在秦绾已经和两个男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再加一个。
那荷包确实是顾明依所绣,是顾明依的一番心意。若是丢了,确实难以交代。
顾笙此人就是这样,旁人对她好一分,她便对别人好一分,别人对她好十分,她就对别人好十分。
这也是她至今都没有与庄南洲争锋相对的原因,从她穿书以来,一直坚定选择她的除了顾府就是庄南洲。
人都会对偏爱自己的,有所偏爱。
只要想起顾明依那落寞的表情,顾笙咬着牙道:“放那吧。”
裴疾清眼眸一转,突然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这件事说完了,还有一件事不知能问不能?”
“那日在白云观门外,顾二小姐不允许我们国公府的人进观,可是从前国公府与相府素无交集,可是我们哪里得罪了顾二小姐?”
裴疾清原本就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活像受了多大委屈。
顾笙原先也纳闷,国公府再不济那也是为朝廷鞠躬尽瘁的烈士遗孀,老国公战功赫赫,怎么会甘愿被相府磋磨?
这不就来兴师问罪了吗。
“什么时候我顾笙做事还需要给别人交代了?”顾笙拢了拢身上斗篷,一张冰清玉洁的小脸全然没有可爱而言,就差把纨绔二字写脸上了。
对于原主顾笙的做法,她未必苟同,但是这幅唯我独尊的架势顾笙倒是有几分欣赏。
裴疾清笑脸不改,恭敬的拱手道:“今日我来就是想让顾二小姐明白,国公府与相府绝不会是敌人。”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只是很淡,若是不仔细去看几乎没有,那笑容颇有几分运筹帷幄的味道,他又看向一直敌视自己的庄南洲。
嫁人了又如何,只是麻烦些而已,不代表他就要放弃。
看出今日顾笙不多想与他掰扯,他自觉离开,只是路过庄南洲时,那股敌意半分不掩饰,气的庄南洲差点直接一拳头打上去。
可是他只是顶了顶腮,裴疾清在顾笙面前乖巧的很,若是这时候自己动手岂不是不占理,他还没有把握顾笙会无条件护着自己。
“下次见面,记得叫庄夫人。”庄南洲冷言出声,裴疾清脚步一顿并未停留好像并未听见似的。
顾笙这边却在想,不是敌人?书中就快把敌人二字刻在相府和国公府的头上了。
裴疾清企图与七皇子争秦绾,秦绾又一心帮着七皇子打江山,裴疾清只能投其所好想要铲除顾笙。
他后来入仕为官,多次在顾笙奉旨办事的时候使绊子,虽然没有改变最终结果,但是还是令顾笙废了不少心思。
而且最终七皇子与秦绾远走高飞之后,心理扭曲的裴疾清找到顾笙屡次羞辱,顾笙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么能接受被如此磋磨,最终草草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不过此顾笙毕竟不是原主,无法做到感同身受的痛恨,只是并未将裴疾清的话放在心上。
况且如今他是还没见到秦绾,说不定马上就会被秦绾强大的女主光环吸引将她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