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做,就意味着往后那些学子还会不会一心向着朝廷,皇上自然不愿培养起自己的敌人,但是朝中大臣的意见却有所出入。
以二皇子与左太傅为首,则主张借此机会日后不准平民百姓参加科举,反正与他们不是一条心,还不如直接不用。
皇上对此奏折始终没有批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沐阳在皇贵妃宫中听闻木仁被押入大牢,她手掌拍了下桌子,在房间里传出回响,震惊的反问蕙兰道:“木仁他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他?”
她知他心高气傲,这些年也有诸多不满,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刺杀七皇兄...与刺杀太子没有什么两样。
谁不知道父皇属意七皇子已久,只是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加封太子之位,如果父皇喜欢二皇兄,早就顺理成章将东宫给了二皇兄了,何必大费周章?
殿门被推开,皇贵妃娘娘的声音透过屏风传了过来:“又在为谁打抱不平了?”
沐阳一瞬间泄了气,母亲一贯不喜自己为那些平民说话,她只能眼神躲避了一下腮帮子鼓起道:“没事,我只是觉得那平民太大胆敢重伤七皇兄。”
皇贵妃轻微皱眉,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莫敬谦与他母亲九分相似,得皇上垂怜已久,只要这次化险为夷必定得太子之位,如果死了...那也是他应得的。”
“不过,”她又话锋一转道,“那平民想来也是异想天开,自古有道,人分三六九等,有些人生来就没有那个命。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不值一提。”
皇贵妃娘娘缓缓坐在蒲团上摆弄着桌面上的花卉,轻轻拿剪刀剪去上面的杂叶,语气里也不带几分同情。
沐阳瞪着圆圆的眼睛,许多话想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咬着唇道:“是。”
此事被一举轻轻揭过,可莫敬谦却实打实的在太医院的救助下昏迷了数日,每天都有皇宫的人来探查七皇子的情况,最后又失望而归。
顾笙最近得了趣,非要让庄南洲在院子里打一副秋千,她便能在院子里坐着赏赏月光。原本庄南洲命下人去打,可顾笙记恨着他晚上不留情面,指明要庄南洲去打。
日日在军营里长大,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也不得不弯腰在院子里勤勤恳恳的扎秋千。
空青将一枚葡萄剥开外衣递到顾笙唇边,顾笙就坐在美人榻上看着院子里的庄南洲。
“将军对夫人是真好。”空青不得不感叹道。
顾笙冷哼一声,虽嫁做人妇,但不知怎么的,心态倒是越来越往回长了,一开始她只是想知道庄南洲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后来则是觉得想试试庄南洲的底线在哪。
人人惧怕的朝廷狼犬,竟然也甘愿被自己磋磨,只为了晚上能在床榻上多些话语权,顾笙抽动着嘴角道:“那是他欠我的。”
空青未经人事,虽然也偶有听见,只是都故意忽略过去不去想,所以也没理解顾笙这话的意思,只能耸肩摇摇头。
庄南洲在日头地下晒了半个时辰,一声不吭的,倒是比顾笙想的要好。她还以为庄南洲又要每隔一刻钟过来邀功一次,装作累极的模样让她做些什么,最后得了便宜还卖乖。
“好了,过来歇会吧,水果你吃吗?”顾笙的声音自屋内传来,庄南洲不回头也知道是在和自己讲话,于是起身道:“难为你还能记起来我。”
或许是两个人生活了一段时间,说话也没了那么多弯弯绕绕,过日子便是如此,距离感逐渐被打破。于是庄南洲说话也难得不带一开始那股子锋利劲。
不像婚前的时候,有男子与顾笙说话,他都要想方设法将顾笙的视线留在自己身上。
顾笙看着他额前留下的细汗,鬼使神差的拿着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冰凉的蚕丝手帕轻轻触碰到庄南洲的皮肤,令庄南洲倒茶水的动作都慢了一瞬,他看向顾笙,却发现顾笙似乎没想太多,只是做了个无比自然的动作。
这样的想法令他心里绽开一些蜜意,上一世时他被族人遗弃,只身守在都城中。他们都说他背信弃义,连亲生父亲的死都能毫不在意的为皇上所用,但实际上无人知晓他日日夜夜都想为父报仇。
如果他跟着庄家迁居江南,那才是此生都不会再有报仇的机会。
可是这样一条路注定孤独冰冷,他的眼中没有亲情家人,更别说心爱之人,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可是如今不同了,他也有了想要守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