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认为你在吃醋?”这人凑在我耳边,狐狸尾巴快翘上天了,勾了勾唇,用鼻尖蹭了蹭我,“傻瓜,看电影看的。”
“什么电影会教这个?”
我又问。
“很多。”
我狐疑道:“我怎么不知道?”
金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别说该怎么接吻,你连男生和男生可以接吻,还可以做/爱这些事都不知道吧。”
说得也是……不对,我其实知道的,只是从来不敢深思,认为是罪孽。
“你方才笨笨的样子,简直像一张我亵渎了会觉得负罪的白纸。”
金惑感叹了下,老气横秋地说。
明明同为男生,我一想到自己了解得远不如他多,顿时有些自尊心受挫,十分不服气:“我也没有那么傻。”
“是吗?可是你连接吻需要闭眼和张嘴都不知道,更别说动一动了。”
听语气分明是奚落我……
我正想辩驳,但我方才的表现确实逊得不得了,实在无话可说。
而且,我隐隐觉得,金惑在逃避我的问话,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初吻。
一想到这个,像是刻意要跟他较劲是的,我说:“其实我的经验也没那么少的,只不过刚刚没发挥好。而且,你能做的事我当然也能做,我们可都是男生。”
我原本是想暗示他,假如他想和女生接吻,我当然也会和女生,这样我们都不亏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听岔了还是怎么的,他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我:“听起来你好像很懂哦,那你知道男生怎么解决那个吗?”
“哪个?”
我猛地抬头,直觉告诉我,他接下来的话会突破我当时的认知。
“就是那个。”
金惑眯着眼睛,含笑看着我。
“你的意思是,男人女人生孩子的事?”
我小声道,一时有点没底气。
“嗯,这当然也包括在内,但我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仿佛是怕我没听明白,意味不明地望着我,提示了一个词:“自……”
“自?”我愣了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渎的事,脸一下子红了。
我赶忙垂头,根本不敢看他。
“想必你具体连怎么做都不知道吧?”
他挑眉看着我,又破天荒地来了句。
我心想,这人简直是个流氓,大流氓!
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我当然知道,全都知道!只是因为学习忙,懒得做,而且我也不好意思做。可是,我越不说话,他就越拿我寻开心,语气越玩味,就好像笃定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才不甘心被他戏弄,忍不住大声道:“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
“你知道的一切事,我当然都知道!”
“你知道?”
金惑挑眉,咂了咂舌:“哦,叶枢念哥哥原来都知道啊,也对,你成绩那么好,生物课的知识当然也会学得很好,那能不能教教我?我可是完全不知道呢。”
“你教我,手把手地教我,好不好?”
他把“手把手”三个字念得特别重。
我简直要被他气坏了。这个恬不知耻的坏家伙,尽知道在这些方面戏弄我!
“教我,现在就教,我一定很认真地,诚恳地,向叶枢念老师学习。”
他忽然笑了声,毫无预兆地凑近,又抓住我的手,让我去触碰他。
掌心碰到的那一瞬间,我大脑中一片空白,恐怕得钻进外头无终结的暴雨中才能冲散那一刻心底暴涌的惊诧和失措。
我曾仔细翻阅过三岛由纪夫的《假面的告白》,我欣赏其中优美深眷的词句,感恩于我从中获悉的关于取向觉醒的懵懂认知。但没有一本书、没有一个人像此刻一样教会我,关于生命最原欲的一种无可名状的触动。
“你你你你——”
我本能抽手,下意识大叫了声,可金惑却将我扣得死死的,用那种挑衅的目光看着我,他甚至挑了下眉:“怎么,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