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羽墨犀利的眼神扫过两人的面容,毫不在意自己脚踝上仍挂着一对沉重的镣铐,他早已经被茗竹辞磨平了过去骄傲的性子,对尊严的意识便没了多大的认知:“所以,你们是在鄙视我吧?”
秋羽墨能感受到那种看新奇事物的眼神,与其说是好奇……倒不如说是对陌生人的恶意,果然能作为世界阴暗面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唤春没说话,默默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作为惜命反派代表的他不想招惹是非。越级杀人的天才他都不敢与之正面对抗,更别提实力相当的同属性反派了。
李覆舟虽然没有明着说,但他那双略显瘆人的阴阳眼里还是露出了嘲笑的意思,薄唇微启吐出了一句饱含笑意的句子:“你猜猜看,是谁被锁住了?”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挑衅了。
“如果还想活着的话,最好就闭上你高贵的嘴。”秋羽墨斜睨着脸上都写着放荡不羁的李覆舟,发动星赐[催眠]试图控制对方的意识。
李覆舟仅仅恍惚了一瞬间,随即又无所谓地抬起头叫嚣道:“谁在乎。”
“嗯?”秋羽墨感觉到了一股阻力,初步判断便能看得出李覆舟的精神力远超常人,不过与精神类降星者相比还是差了些的。
李覆舟不受催眠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条件没有达成吧,这家伙原来不怕死,怪不得贱嗖嗖的。
一次不成秋羽墨也没什么挫败感,本身就是一次小小的试探而已,看来他们的实力差不了太多。
这个叫李覆舟的人看起来就是一个爱惹事儿的,实际上是为了通过他俩的反应,来判断三人的实力差距吧。
接下来就是夜唤春了,这个风头就让李覆舟来出吧。
秋羽墨闭上了嘴,用眼神示意李覆舟去打探情况,看着对方不悦的脸色不由得嘲讽地笑了笑:“呵呵,想做什么就去啊。”
“看来你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当鹌鹑。”李覆舟感觉自己隐隐之间被牵着鼻子走了,一时间还没办法重新夺回主导权,于是把不满全部发泄在了缩在一旁的夜唤春身上:“也不主动报上名字,真是没礼貌的坏孩子。”
李覆舟作为上位者,无疑是极具压迫力的。
但李覆舟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已经不是自己那个能呼风唤雨的世界了,而面前的鹌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你在指挥我?”夜唤春那双碎玻璃形状的瞳仁缓慢地转动着,从袖子里抖出了一把黑色的匕首做出了攻击的姿势,被刻意收敛起的气势开始节节攀升:“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是觉得你能够碾压我么。”
真是够了,本来就活不久了正烦着呢,怎么总有人要来给他找不痛快。
断了的脊骨即使接上也是脆弱的,夜唤春不想再痛一次了。
秋羽墨懒洋洋地按住了夜唤春抬起的手,身上的锁链因为他的动作哐啷作响显得有些吵闹,失笑道:“你跟死人较什么劲儿呢,他都是凉掉的东西了你就让让他吧。”
李覆舟最听不得“死”这种字眼,尤其是在活人面前更加敏感阴郁。
“是刚才用了你的能力之后,根据我的反应看出来的吧?”李覆舟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底泛着红光的煞气一层层攀升了起来,鬼的重量大抵是比人要轻一些的,随便一翻就站在了秋羽墨的面前:
“不过想死也要挑时候,死人给你留些伤口也是很轻松的。”
秋羽墨在李覆舟面前显得身形有些单薄,苍白到透明的肤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但气势完全没有被另一个世界的阴暗力量压制。
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反派了,况且感觉这两个人的处境也没比他好多少。
秋羽墨仰起头平静地看着李覆舟,耳边传来一阵类似布料或者皮革被撕裂的声音,转头看向声源无奈地笑了笑:“你来了,竹辞。”
秋羽墨猜的不错,的确是茗竹辞。
[因果]要找人应该是最快的,只是要破开异空间得花费些时间,要不然茗竹辞可能还会再早来个几分钟。
天知道原本还好好锁在家里的秋羽墨,忽然在茗竹辞面前消失不见的时候他的心情有多复杂,几乎是在感受到因果线的那一瞬间便找到了[因]的方向,焦急和紧张中夹杂着深不可测的恐惧几乎要让茗竹辞彻底失态。
在茗竹辞对秋羽墨的行踪一无所知的时间里,他甚至想过要是找不到对方的话,要如何毁掉这个表面和平的世界,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