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躲在南城小别墅朝夕相处,宠的昏天黑地。路菲觉得肚子里装的确是宝贝,帮自己留住了最好的时光。希望不是一场梦!
趁着晚饭夏平端汤出来,她把辛迪的话转告了他。剩下的菜放着不拿,夏平擦擦手坐下来,与路菲隔着桌子面对面,表情倏然正式。
“前天送你去的医院,也是我前妻工作单位,她心脑外科主任医师。不然开个诊断证明,先天性二尖瓣狭窄,突发暂时性昏厥。你看,这样行吗?”
路菲假意生气不理他。他握她的手,蹙紧俊朗的五官,一副讨饶神态。待到路菲得寸进尺地提出,明天陪她去一趟五台山,夏平又不搭理她了。
她从桌子这一头,绕过来蹭到了他坐的另一头,满眼皆是撒娇。他微扬嘴角,做出一个好笑又含蓄的表情,内心世界复杂极了。
“好不好嘛,哥哥,新车总归要磨合的。过几天你回郑州了,谁拉我跑这么远地方。来回1000公里,距离不是正好?”
“不好好吃饭,哪都别想去……”夏平圈她坐在自己腿上环抱住,头埋在她的胸前一动不动。路菲得逞了。
享受专厨料理,幸福近乎晕眩。眼前的鲤鱼汤熬成奶白色,几绺香菜浮于表面。肥美的肉质,清澈的油圈,未来几天脸色红润的保障。
若非凌晨两点的一通电话,第二天早晨他们应该在去往五台山的路上了。
电话貌似洋洋的。路菲没问,夏平也没说。从语焉不详的通话,到第二天行程取消,预感这趟折回郑州,一定有比工作重要的事情。
“乖,我争取,明天回来。”他这样说,更强化了她的疑窦。
“这么折腾?回来一天,下周又要回去。”
“不怕。等我一起去五台山。”
不便再说什么,只能放他走。原地待命24小时。没想到,等了一个寂寞,说归期顺延下周末才能回来了。
公假最后一天,路菲坐卧不安。越是人心达不到的地方,越想其他方式通关。于是,没再向夏平报备,叮嘱小表哥把大舅家SUV换成减震坐垫,载她出发了。
行车记录仪最诚实,红色路虎乖乖在家比较稳妥。
“赶时髦当佛媛啊……”看她神色凝重,李重活络气氛。
“正经事让你说那么猥琐。”
“不然呢,无端突发奇想,不怕我说漏嘴?告诉你,张副总这回没能升职,就因为节前去了趟佛教圣地。”
“公司还管这个?”
“欲加之罪,懂不懂……”
“行行,老佛爷,拜托闭嘴!”有些话不方便说,依旧心事重重。
夏平再联系上她,路菲已连续三天守在医院。不是为了自己,也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是为了来凯。
前次出差,来凯被抬回来的。南方寒湿凝滞,诱发了腰椎旧疾,动一下都困难。临时取消飞机,改坐火车硬卧,运抵北京担架抬上救护车直接送进医院。
无论多么神气的人,躺在医院我见犹怜。健康的时候属于任何人,生病了就只属于家里人。路菲寸步不离地守护。
“老路,辛苦你了!”两个人之间好久没说感激的话。不说还好,救人于危难,也算下意识的举动。听他这么说,路菲捂着嘴跑出去,忍不住一阵恶心。这么早就孕吐反应了?
医院里,闻着各种奇怪味道。恶心,头晕,呕吐,杂糅在一起。路菲觉得自己真要生病了。前几日压下去的低烧,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五台山带回一卦,本就让她心烦意乱。“身边一人,不出一年,必有一难”,字字见血。眼下看来,似乎不是夏平。
来凯的主治医生,据说是这家医院治疗腰椎间盘的“一把刀”。他建议顽固型病患实施手术根治,以免随着机体老化,病灶不可逆的恶化。
治疗方案相当成熟。大多数病人担心手术压迫脊神经造成下肢麻痹乃至瘫痪,其实发生几率非常小。反正在他手下没出现过类似案例。
无奈,来凯是他们家顶梁柱。一下子整残了,输掉的不仅是自己的健康,也是全家的希望。说到底,还要当事者点头同意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