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菲觉得自己过于袖手旁观了。夏平劝她放松：“老板也是人需要自由，他不招呼你就在不远的地方候着，必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就可以了。”

鸳梦重温总有终了。“为什么只待两天啊？”她实在舍不得他走，如胶似漆刚找回久违的亲密，此刻又是难舍难分。

“回去还有项目谈。说真的，把你姐夫介绍给我呗！”他仔细地亲吻她，尽量说正事冲淡愁绪。

“什么？”路菲下意识挣脱，以为詹湛和姐夫有了破绽。

“干嘛这么吃惊，你姐夫可是纽约知名原辅材料公司Moon中国总代理，不会刚听说吧？”

“开玩笑！”她本能地化繁为简，“可是话说回来，国内供应商多年没动版图，现在突然改弦更张了吗？”

“嗯，几项关键指标国外不认，韩国进口我们有一条线，前段时间拓展了英国，美国这边靠你姐夫咯。”

“明白！”她点点头。姐夫当年搞纺织设备援建，东南亚结识不少厂子，产业链大致摸排一遍，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这两天，安排我们见一面？”

“不好意思，姐夫上周回国了，这次回去正好碰上他。”这也是路茜独自来纽约的官方理由。

“这么巧？”

“你命好呗，不远万里追随项目，结果主战场自动转移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好好享受生活吧……”她使坏撩他逼他咬紧牙关直至再也忍不住。

按既定计划，夏平和老板明天一起回国，到郑州之前先在北京转机。朱莉提前守候接老板最后一程。夏平则留在北京巡视分公司工作。细节中全是职业经理人的身不由己。

“小菲，中间回来吗？”他喘息着问。

“朱莉说可以，我觉得是客气，不想因小失大。你呢，年底剪彩会不会一起来？”

“不好说。公司不安排，不能太主动。”

“你不在身边，我总是担心。”停了下又说，“等我回来，咱们结婚好不好？”

“可是……”路菲捂他的嘴，“没有可是，我已经提了离婚，不同意就起诉，尽量不走那一步吧。”

“是不是有难度？”

“平，你要帮我。”

“帮你下决心吗？如果那样……”

“帮我，接任分公司总经理，让他知难而退。”

“接下来咱们也很难，同一家公司两个高管，不可能的！”

“到时候我辞职。”她咬着下唇艰难挤出几个字，“快了，不要停……”

“小菲……”话说到这里，夏平明白她下多大决心。他把感激转化成实际行动，加速冲刺让她顺着感觉冲上云霄。

“别忙感动，给你一个任务。”事后她贴着他。

“讲条件了？说吧，万死不辞！”

“不特别确定，纯粹第六感哈，我姐夫是不是不老实？”

“他想回国发展？”

“不不。回国不怕，我姐早想回国了。”

“你的意思是，想不想带你姐回国？”

“懂我。”

“有具体怀疑对象吗？”

“这个嘛，说了你可能不信。詹湛和我姐夫能沾上关系吗？”

“当然，采访和被采访的关系。”

“这个我也想过。但是，不合适的时间，不恰当的地点，没有任何访谈迹象，很难和工作联系在一起。是不是，不该对姐夫这么好奇？”

“我们只是旁观者，有100种委婉的方式提醒别人而不去伤害别人。总比当事者自己知道了刺激小得多。”

“谢谢你总能理解我。”

“我们很像，不觉得吗？”

“不怕我了解你？”

“不会的，我有足够信心，让你一直有了解我的欲望。”

“吊胃口的节奏啊？”

“你不也是吗？总感觉抓不住你，又时不时握在手心。每次想要放你走，你又像鱼一样回来咬钩。你说，我该怎么办？”他的眼神迷蒙有雾气。

“源源不断地喂食啊，鱼钩放上各种诱人的食物，我是吃货，不知道吗？”说着又情不自禁纠缠在一起。纽约最后一晚，他们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