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换礼在一起了,当然其他的我也都知道。”得知小舅出事这段时间高兰联系最多就是廖红。原来默默喜欢他很多年,近来尤其缺乏安全感不想藏着掖着。
最近一次通话,高兰说想要回国,被廖红制止了,说是路菲马上过来,当地需要接应。高兰掠过一丝不适:“廖叔叔,你关心她比关心我还多。”
于是廖红给她讲了路菲在温泉差点儿被淹死的事,并且安抚说:“你们不是老同学吗?她现在无依无靠的,多少帮她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
“可是我想见你!”她没法含蓄了。
“过段时间我来看你们……”他说的是你们,高兰宁愿认为是专门来看她,这才打消回国的念头。
获悉大师兄和夏小叶在一起,路菲同样没觉得有什么意外,正好给这孩子在国内找了个托管。夏平留下的50万照说应该给夏小叶留一半,但现在的情况是她怀孕了这个钱要分成三份。
于是,路菲拿20万交白换礼保管,刚成年的小姑娘不让她放心。剩下30万加上自己存款大概七八十万,在美国安家算不上多,好在很多东西都现成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动用。
许多事情之前只是猜测,然而猜测本身也构成了真相底色,一旦猜测证实,自然融入事实本身。
九月份开学,距离生产五个月,加上产后半年休整,推迟一年入学刚好够用。高兰有心问孩子谁的?又想如果是来凯的她没必要一个人躲到美国。话到嘴边吞了回去,答应让安德鲁跟校董说说,延期入学应该不是问题。
路茜离婚后,落下这栋小别墅,还是相当宽绰的。高兰一个人住属实害怕,安德鲁隔三岔五跑来看她,不留宿吧不合适,留宿吧确是别人家。这下好了,路菲来了有充足理由拒绝他过夜。
路菲的辞职报告,直至出发也未批复。形式上就算没辞职吧。她以为这是碍于史密斯的关系,毕竟他在北美资源丰富,正舟集团不想因小失大。
他们已经打算,正式将一部分南美业务交由路菲代办,免去当地设立办事处的成本。虽然在国内办了停薪留职,出去之后新业务获得一笔不菲的资金,总额不比她在国内年薪少。
路菲不想惊动老爸,但是不得不告诉路茜,毕竟住着人家的房子。路茜在纽约的新业务刚上手脱不了身,派来北卡接机的是史密斯。
时隔一年像多年未见,史密斯热情送上如往常一样的熊抱。路菲的回应却不像以前坦然毕竟是姐夫了。
老外还是直接了当。高兰生吞的疑问从他嘴里毫不费力溜出,顺便披上一层外衣:“早知道中国男人没福气,我不该那么早给另一个孩子当爸爸!”
13个小时飞行,对于怀孕初期的路菲着实辛苦,听了史密斯的话,心里怪怪竟也转不动大脑驳回。生硬挑起另一话头,想着见到高兰不方便讲了。“史密斯,刚过去那场疾病,如果染病了有幸活下来,还能恢复到从前吗?”
路菲指的是夏平。关于非典治愈后的肺部钙化纤维化,以及股骨头坏死诸多后遗症的传言,让很多人绝望地认为,治愈比不治愈更可怕。
“菲,上帝安排一切只能顺从!”语气严肃又像开玩笑,路菲说不上什么感觉。对命运无从解释对未来无法确定时,“宿命论”是有效的止痛药。
有一点,路菲心里清楚,她和别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别人认为夏平生死未卜,而她认为他一定活着。
这一路史密斯嘴没闲着。他把正舟集团分派给路菲的南美业务大包大揽。国内的理解是有了他的敦促和监督,路菲一年内交出满意答卷。
“姐夫,这样不好吧?我暂时没有工作规划。”虽然称呼还有点别扭,但路菲觉得这个姐夫忒“称职”了,实在很能替她揽事逼着自己这么拼。
“亲爱的菲,别担心。路茜管的部门有对外招聘权,雇一个熟悉财务了解市场的人帮你去那边拓展,顺便我们也有自己的事情做。拨给你的资金,拿一半就好,另一半我们付。”
“不行!我不同意!宁可没有业绩,也不能业绩造假。”
“菲,你需要改善工作思路了。具体怎么开展业务国内是管不到的,重要的是把事情做好。亲自去跑你也不熟悉情况,还不是要找个帮手?”
时间卡的别提多合适了。史密斯将车子停在家门口,高兰闻声跑来开门时,这件事刚好商量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