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才发现下雨了,但是小早一个人在家,路菲又不放心,早去早回只能淋着。
附近药店买了试纸,回家第一时间验明正身。确认是“一道杠”,总算松一口气。其实也傻了,十月份到现在,两个多月过去了,中间是来过一次月经的。但是听说早孕期间也会偶然见红,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新年过得不声不响,假期也是索然无味。想着高兰就快回来了,她便愈发六神无主。临近归期的时候,高兰来了一通电话,说是推迟回来的日期,想让路菲替她跟教学主管当面请个假,请假函已经发电子邮件了。
“兰兰……”路菲觉得有些话,远程交流比面对面地说稍微自在些,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
“一个人照顾小早很累吧?”
“怎么你听上去也是很乏的样子……”
“哦,我没什么,大概再耽误一个月。倒是你不如暂时请个菲佣吧……”
“没事的,路茜最近经常带着小戴维来北卡,或许她能休个年假十几天就盯下来了。不过就算没她,你也不用着急回来我一个人完全可以。”
路菲此时真的不知道,高兰还有什么义务帮自己照顾孩子。如果来凯拿出的鉴定报告是真的。
这场雨后劲不小,加上内火攻心,新年过后路菲断断续续咳嗽,直至开学前不争气的发烧了。
开学头三天,按照导师安排,同学间就着假期方案,预过实战演练的彩排。只有路菲这组轮空了。
没想到“队友”是暖男,听说路菲病的严重,也没提前打招呼,拎着一大篮水果登门探望。
路茜给他开了门一路领进客厅。不一会儿功夫路菲戴着大口罩下楼来。只见她身上披着与室内温度极不相称的棉袄,没化妆素着一张脸,头发简单扎了马尾看着还算利落。
“Jet,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视频彩排吗?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堪入目。”
“哪有,怎样都好看。”说完他顿了顿,路菲侧头假装没听见,他又继续说,“不过看着确实憔悴,是不是带孩子累的?”
“还行吧,我姐在呢……”
“姐姐在这里帮到什么时候?”
学校里关系不错的同学都知道,路菲平时和高兰合租的,这会儿来个姐姐肯定临时顶差。
“兰兰快回来了!”
“你看,要不这样……我姐也在北卡呢,家庭主妇一枚,孩子们都上学了,白天没什么事儿。等你姐姐走了,让我姐过来帮忙吧……”
路菲痛快地拒绝了,一个星期之后又改口了。高兰再次推迟了归期,推迟到不能给出具体日期。
路菲不好再问什么。高兰走之前,明显感觉到这次回国是有目标的。现在看来,要么是事情太顺了,要么就是太不顺了。以她的性格,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白搭。
不能干在这里呀。她想起之前托高兰留意来凯的行踪。这会儿正好拿这个转移话题免得尴尬。
高兰没提来凯,反而说起老爷子。“伯父发病那天,是不是我小舅来帮的忙?”明知顾问了。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上次去你家探望,说起来凯这阵子有没有露面,老爷子直接跳过他说,想起发病那天好像有个陌生男人出现过,她问我知不知道是谁?”
高兰去家中探望那一日,接近午饭时间李阿姨端着一盘饺子来了,看见有客人乐呵呵说:“三鲜馅的闺女要不要一起吃点儿?”
“有喜事吗?”
“哪用遇见喜事,想吃咱们随时都有。今儿叫你赶上了,好吃啊,以后常来,阿姨还给你做。”
热情是真热情。这份坦然也挺让人佩服的。转述这段剧情的时候,高兰显然羡慕两位老人晚年幸福,但是浓情话密扯出别人就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