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心里原是对老板三分敬七分畏。这次路菲被搞进了医院,弄得比例突然颠倒过来。老板问他有没有时间出来喝酒,他立刻主动权揽在自己身上:“今晚吧,地方我选!”
专门避开老板常去的地方,挑了一家哥们聚会的野路子酒吧。区别无非是环境差一些,来这里的客人身份杂一些,再就是酒的度数高一些。
先于老板坐进酒吧。桌上已经摆了五瓶牛栏山二锅头,全是56度朝上的。老板进门径直坐下。
还没等李重开口,他起开了其中一只瓶子。好在酒杯的大小比较理智,一口气连干三杯。
最后一杯放下,最后一滴下肚,老板眼睛闭了很久缓缓张开。眼神里全是湿漉漉的雾气。
上来就对自己下狠手,一向心软的李重更不知道说什么了。主动权轻松被夺了回去。却不想这一次把自己重新扔回尴尬的是老板自己。
“李重,你说实话,X能力不行的男人还配拥有女人吗?”对于这个谈话尺度李重打死没想到。
“不是,我说老板,您别一上来就喝这么多行吗?咱先吃点东西……”李重到底是个暖男。
除了五瓶二锅头,他还点了熟食和干果。按之前的认知,老板素来理性,又颇懂养生之道。再怎么着,两人毕竟是雇佣关系,搞得跟两个阵营对垒似的,清醒了以后没法相处。
这种尺度的问题,听着都觉得犯规,生怕人家还没清醒就后悔了。更不要说怎么续下文。
这个话题,借着酒力足够耳红心热。他趁着老板低首埋于掌心,自己也偷偷猛干了一通,顿时感觉体内尖锐的热辣。记得左伊耳鬓厮磨时曾悄悄夸赞他,他故意使坏:“因为这个跟我在一起啊?我还以为因为我的才华呢……”
“傻呀,这就是你最傲人的才华!”
记得当时,他恼这小丫头什么都敢说,暗中加了把力气,然而他的蛮力换来愈加泛滥的温柔。
也许女人大体没什么区别吧,最终成为灵魂伴侣的不知是哪一类人?反正他和左伊肯定做不到。
若干年后,李重真实佩服老板的情商。不费一枪一弹把男人的敌意轻松置换成同情。自然不方便问谁的X能力有问题?然而莫名的优越感让他暂时放下了所谓的长远安排对路菲造成的短期伤害。
什么手续都不用操心,他只需要负责沿途照顾饮食起居安全送抵目的地就完成任务了。出发前两天,路菲尝试自己下地走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后用力过猛眼前一黑险些跌了下去。
连忙叫来医生商量方案。医生建议可以租担架,由医护人员陪同到机场,过了安检担架就得撤出来,剩下的他们自己再想办法。
既然这个方案不能贯彻始终,不如从开始就自己想办法。李重顺着担架的思路想到轮椅。可是轮椅不能进头等舱,根本上又给否了。
最后,路菲说:“我拄拐杖吧。”
结果试了一下,发现拐杖这东西对于腿脚不利索的人可以借力,可是对于她的伤口刚好不起作用,甚至比自己行走牵扯得还要疼。两个人困在病房里,一个躺着,一个坐着,面面相觑一筹莫展。
李重嘴上说:“没关系,这不还有两天时间嘛到时候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借着出去买水果的功夫,给老板打了电话。老板听完冷静说:“抱着吧……行李能托运的全托运。不得不带在身边的我派个助手跟着你。”
“这规格太高了吧。”
“那是你妹!”
“我是说,我的规格太高了吧……”
老板回一句:“知道就好!要不因为你是她哥,这种事还不一定轮到你呢。别废话就这么定了!”
李重对这个方案挺满意的,路菲听完当时就不干了:“哥,机场里人来人往的,看见多别扭啊……不然我打一针封闭吧?只要能熬到上飞机,到了北卡再让高兰租个担架?”
“问过医生了,重点不是止疼,而是怕伤口再次崩开。哎!一闭眼一横心,只当小时候不就得了。”
“那我试试吧。”以前俩人出去玩累不可支的时候,路菲确实没少让李重背过。可那是背着不是抱着,而且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呀。
看这画面难受的人,不只有路菲自己,还包括老板之外的另一个人。
过五关斩六将,总算把路菲塞进了头等舱,李重刚直了直腰,后背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帅哥,艳福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