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明白他父亲话里要他留下的意思,见他父亲走后,也跟着走出了病房。
被他父亲轰回病房来后,他就开始坐在凳子上开始一个劲地削苹果和剥香蕉。
削完的苹果,剥完的香蕉,也不递给陆兴宁,反而全塞到自己嘴里去了。
但他显然还是分得清男女厕所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陆兴宁准备踏入女厕所的刹那,就立马伸手抓住陆兴宁的后领,把陆兴宁给揪了出来。
还对陆兴宁这般说,“你去女厕所干吗?”
厉睿衍指了指位于女厕所旁侧的男厕所,然后才开始提醒陆兴宁道:“那才是你该去的地方。”
……
这人指定是把她认定成男的了。
正如陆兴宁所想,厉睿衍确实将她视作成男的了。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话音落下没几秒,就突然不可置信地拧眉看着陆兴宁,并给陆兴宁抛来一连串的问题。
“你不会是女的吧?”
“别告诉我你是女的?”
“你真是女的?”
“真的假的啊?你没骗我吧?”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确实了陆兴宁的性别之后,突变得愧疚无比。一个劲地给陆兴宁道歉,还总不断地给陆兴宁削苹果吃。甚至,还在听到他的父亲在病床旁劝说向芳燕女士同意转院的事的时候,“医药费这方面,您请放心,我会负责的。向女士,令爱毕竟是个女孩,脸上多道疤总归是不太好的。而且现代社会,样貌姣好的女孩找丈夫也容易许多……”
忽地打断众人,并信誓旦旦地向着众人保证道:“不用担心找丈夫的事,因为无论她有没有破相,我都会娶她的!”
“我不要!”
“扑哧。”应秀偷笑了一声。
见状,陆兴宁便也想趁机停止再说在她住院第三天上午发生的奇葩事。
但不想,在应秀停止了笑容之后的几秒,见陆兴宁迟迟未再开口后,冉欣悦竟又想重提起刚才聊的有关于厉睿衍的话题。
“听了你的拒绝后,他什么反应?”冉欣悦问道。
听之,陆兴宁特地回想了一下。
随后,才开始回答冉欣悦道:“他给我留了联系方式,说以后要是没人愿意娶我,就联系他。他说他会一直等我的。”
“扑哧。”应秀又噗嗤一声。
扑哧过后,应秀跟第一次一样,依旧不准备发表感想。
反而,房萌萌却急于对陆兴宁所说的这番话发表她的感想:“他这人还真够搞笑的。”
继而,冉欣悦也跟着发表了她的感想。
“我感觉这个叫厉睿衍的其实本性不坏,他应该是被郭威虎忽悠住了。还记得我们之前帮兴宁堵巷口的时候吗?要不是他只身一人挡在我们面前,警告他兄弟说不能动我们,动我们就是不给他面子,我们应该也得进医院待一阵子。”
房萌萌并未苟同冉欣悦的想法。
“他哪里不坏!”房萌萌冷哼:“他的教条只有不能打女生,可没有不能打男生这条。男生女生都是人,凭什么男生就得任由他欺负啊!”
这番话谁说都可以,但由房萌萌来说,就有点怪怪的。
“你怎么会替男生说话了?”看来,应秀也有同感,要不然她也不会突然诧异地向房萌萌看去,并这般狐疑道。
并没有让应秀等太久,在刚听完了应秀的发问后,房萌萌很快就回答了她。
奈何,全是无用的信息。
“这怎么了?”房萌萌不解:“我替男生说话很奇怪吗?”
但所幸,在场的几人当中,还有知情人在。
见状,冉欣悦便好心为陆兴宁以及应秀解答了困惑,她解释说:“自从张三十那天挺身而出把她从人堆里救出来,并跟她跑去学校找人帮忙后,她就对张三十彻底改观了,对班级的男生也是。”
说到这里,冉欣悦特意停顿了下。
冲房萌萌抛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冉欣悦这才准备继续说道:“她现在跟张三十玩得可好了,经常打打闹闹,跟小情侣似的。”
“屁!谁跟他是小情侣啊!”
房萌萌很不对劲。
因为当初在搬书问题上与房萌萌吵得最凶的便是张三十,所以之前房萌萌对张三十可是单听到人声音,就会变得莫名烦躁。
现在因为张三十的出手相助,所以对他改观,但也不应该是这种改观才对啊……
一听完冉欣悦的调侃后,耳朵和脸颊瞬间爆红,怎么看都怪怪的。
除此之外,还主动承担起报时的工作:“快到五点了,我们得赶紧吃完,去占位了,草裙舞秀马上要开始了。”
因回去的公交最后一班在六点,而步行至公交站还得花上不少时间,所以在给草裙舞秀拍了几张照片后,陆兴宁就赶忙追上了房萌萌、冉欣悦以及应秀的脚步,跑去了公交站点。
很是凑巧,抵达公交站点后,回家的那班车正好来了。
见状,陆兴宁便立即紧跟着房萌萌她们的脚步上了车。
因都玩得有些累了,所以自上车后,靠上了座位的椅背后,房萌萌她们都眯上了眼,估计是准备趁这两小时的时间,好好睡一觉。
其实,陆兴宁原本也是打算这样做的,但不想,当她选好座位,并坐好后,她的脑中竟突然闪过了在那日并没有告知她最终选择的许迎南带着绝望离开的画面。
紧随其后,那些有关于许迎南的,已被她尘封了许久,已染上不少灰尘的儿时记忆也在不断涌入她的脑中。
曾记得,刚好上一年级的时候,一场名叫秋卷的台风,摧毁了距离老家最近的那所小学。
曾记得,正是缘于小学塌了得重建的缘故,向芳燕女士才决定将她送到离家很远的,位于邵镇的县城,名叫居安的私立小学去就读。
曾记得,由于工作繁忙,所以将她丢进校园里头后,向方燕女士就急匆匆地坐着公交赶回镇上去上班了。
曾记得,被向芳燕女士丢下后,她独自一人站在校门口偷偷地抹了好久的眼泪。
曾记得,许迎南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曾记得,那时的许迎南在她跟前徘徊了半天,最后才决定把揣在手中许久的纸巾给她递来。
曾记得,见自己的纸巾被接走后,许迎南就突然拔腿往一处跑去。
曾记得,再见面时,许迎南就成了同桌。
曾记得,即使成了同桌后,与许迎南的感情也没因此而热络起来。
曾记得,感情突然开始升温的契机是因为被许迎南发现了,每逢中午放学,只有她才会跑去学校附近的小店,去买吃的果腹。偶尔也会在懒得跑去买时,从抽屉里拿出小面包,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曾记得,在发觉了这个现象好些天后,许迎南才战胜了胆小的自己,对她做出邀请。
曾记得,继第一次的邀请过后,许迎南就老爱将「今天要不要去我家吃饭?」挂在嘴边。
曾记得,由于许迎南老爱将外人带回家,请到饭桌上,许母好似也变得老爱一见到她时就跟她报今日的菜名。
不过,许母也不总是这样,此刻的她就没打算跟陆兴宁说说等会儿打算做的佳肴。
“宁宁啊……”仅仅唤了声陆兴宁的名后,她就没再作声。
待陆兴宁等待了许久后,她这才带着歉意对陆兴宁说道:“我们等会儿有点事,需要出去一趟,你要不明……迎南她这些天有些不舒服,医生说她需要静养,你要不过些天再来看她?”
闻言,陆兴宁马上关切道:“她生病了吗?病得严重吗?”
未几,许母也立即给了回复。她回道:“不严重。就是一些心理上的小病而已。你不用太过担心。”